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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軍閥:第十七章骰子

    烈焰焰一輪日頭當空而掛,曬得整個廣州城都蔫巴巴的,夏天到了,悶熱悶熱的好像一個大蒸爐,蒸得人喘不上氣。全\本\小\說\網

    都統衙門內宅的都統大人寢房堂屋,前後支着窗,大紅撒花軟簾挑的高高的,免得過堂風吹不進來。

    葉昭躺在張梅花式洋漆藤椅上,閉目養神,剛剛吃過午飯,實在懶得動彈。

    葉昭現在身穿「t恤短褲」,當然,頗具大清特色,杭州恆泰齋的緞子,廣州東城玉針軒的師傅按照葉昭的草圖給精心裁製的,雖說是上等的料子,可要這麼穿着出門,怕是不被人看成神經病就認為是乞丐。

    葉昭給自己做夏衣的時候也沒忘了蓉兒和四個丫頭,愣是磨着玉針軒的師傅給裁了五套後世那種旗袍,當然,肯定是長袖,不能露出玉臂,而下擺開衩是極小的。儘管如此,人家誰又願意穿?

    靠着葉昭的躺椅,卻是同樣一張梅花式洋漆藤椅,只是稍微小巧了些,蓉兒穿着葉昭給做的可愛小旗袍躺上面睡得正香,旗袍下擺處,露出綠緞子襯褲,再往下則是一雙高高木底的藍花刺繡的漂亮小旗鞋,搭配起來,倒是艷麗的很,別有一番稚嫩可愛的小風情。

    蓉兒被葉昭連哄帶騙的穿了新式旗袍,至於四個丫頭,就更不敢違抗主子的「淫威」了,不過自然這種穿着只限於內宅。

    穿這種旗袍本就是為了突出女子曲線之美,高聳的胸是極為誘人的,說起來,卻是戴胸罩才更好看,不過葉昭再怎麼糊塗,也不會造次到從香港給丫頭們每人買幾套胸罩類褻衣,只是偷偷告訴蓉兒,要蓉兒跟丫頭們講,要束胸穿旗袍,卻反被蓉兒規勸了幾句,相公身體不好,要好生調理。自是擔心相公好色,可不知道要跟丫頭們玩什麼荒唐把戲,病根更不能去了。

    葉昭自然不明所以,滿頭霧水,卻也沒在意。

    輕輕搖着摺扇給小傢伙扇涼,又琢磨,這種款式的旗袍要放在上海、香港、西關等地的華商家庭,怕是才能被慢慢接受,改日卻是要寫封信去上海,要黃文秀在女子學院推行青布旗袍,只要有人敢穿出街,慢慢在租界流行那是一定的。

    小傢伙睡得極香,好似躺在相公身邊,極為安心極為舒適,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葉昭看着她,就輕笑,真希望她就這樣快快樂樂的長大,不要為任何事煩惱。

    搖着摺扇,又不得想起了步槍新軍,要說一枝軍隊想要有戰鬥力,就一定要有信仰,譬如曾國藩湘軍的「忠君尊上」,又譬如太平軍的「拜上帝」,而蘇紅娘的就更絕了,既有公平黨之說,又有什麼聖母娘娘、盪魔大帝的神化,倒真是可以蠱惑各個階層,絕對的晚清特色。

    振威、振武、振和三營步槍隊呢,又該給他們灌輸什麼信仰?不過灌輸什麼信仰都好,現在時機都不對,卻也只能要他們尊上,樹立自己的權威,忠君,就更不能不提。

    萬事,還真是開頭難呢!葉昭搖着摺扇,只覺千頭萬緒,不知道多少事要自己來決斷。莫名其妙又想起了瑞四,這一晃十幾天了,也不知道如意哥哥家裏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

    葉昭自然不知道,此時的瑞四又被陶老二帶着一幫家奴給圍上了。

    東門望海樓富麗堂皇,雖然樓高三層,卻斷然是看不到大海的,此時三樓天字一號房,陶老二正大發雄威,指着瑞四的鼻子破口大罵。

    陶老二身邊家僕十幾號人,其中更有幾名虎背熊腰的護院,而瑞四本正與一男一女在一號房吃酒,被陶老二堵個正着,嚇得臉都白了。

    陶老二胖的就像個圓球一般,走幾步路就要喘粗氣,此刻卻胖胖的圓臉泛光,好像充了雞血,指着瑞四破口大罵,瑞四的瘦猴模樣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特別滑稽。

    怨不得陶老二亢奮,終於找到敢惹自己的人了,要不扒了他的皮,我還叫的上西關大少?王家油坊,眼看快到手的買賣,突然就被人截了胡,多方打聽,才知道又是泰和號那癆病鬼,通過中間人買下的,卻是老王家的人都不知道買主是他,可你就算拐八個彎,這西關地界上的事兒,還能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

    陶老二這個興奮啊,沒事還要找點事呢,現在有人惹到自己頭上,那還用說?當下就帶人去將泰和號砸了個稀巴爛,把秋掌柜抽了幾巴掌,那老不死的鼻子冒了血,才顫悠悠將癆病鬼的行蹤說了出來,陶老二當下就帶人來瞭望海樓。

    一進屋,就將桌子掀了,碗碟稀里嘩啦摔了一地,癆病鬼更濺了一身油。

    「就你?敢跟爺爺我玩心計?想偷偷吃現成的占爺爺的便宜?今兒要不打死你我他媽就不姓陶!」

    陶老二囂張的指着瑞四的鼻子正罵得不過癮,想叫人動手開打,眼睛突然就一亮,卻見癆病鬼身邊那姑娘柳眉杏眼,膚色白皙,竟是水靈的很,翠綠的襖裙,身段更是誘人,而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女子。

    陶老二心裏就一熱,他最喜歡嘗良家女子的鮮兒,或許是被夫人嚇得落了病根,雖然在夫人面前早就不舉,但對其它女人卻最喜歡用強的,每次都雄風大振。

    「小姑娘,不要怕,過來,別一會兒動手磕着碰着的!」陶老二一臉淫笑對那水靈靈的丫頭招手。

    眼見那丫頭躲到瑞四身後,陶老二臉就一沉,正準備要人動手開打把那丫頭拽過來,卻見瘦猴賠着笑,連連拱手:「二爺,二爺,消消氣消消氣,這是我妹妹,我妹妹。」

    「你妹妹怎麼啦?老子就喜歡睡人妹妹,拿你當大舅哥不成麼?」陶老二翻着白眼,他身後下人一陣鬨笑。他見癆病鬼不似上次那麼傲氣,眼見服了軟兒,心裏倒是有些舒坦。

    「成,成,和二爺結親,那是我的榮幸。」瑞四一臉諂媚。

    「那行啊,叫你妹子陪我睡一晚,再把油坊二百兩銀子讓給我,今兒的事就算揭過去了!」陶老二的話又引來身後一陣不懷好意的鬨笑。

    瑞四走到了陶老二身邊,陪笑道:「二爺,要說油坊就是白送您都行,可您不知道,我本來就是個跑腿的,油坊是我們東家買的,是,契書現在在我這兒,可我要二百兩銀子賣您?我們東家那不打斷我的腿?」

    「那叫你們東家出來!爺爺我跟他說!」陶老二一臉的不屑。

    瑞四兒就賠笑道:「二爺不知道,我們東家在香港島呢,他買這油坊也不是想跟您作對,實在是拿來當賭注的,我東家喜歡賭,糊弄洋鬼子,用西關的地契、房契在香港島作價,就說這油坊吧,六百兩銀子買的,可在香港島和洋人賭博,可以押一千兩。轉轉手,把契書換出去,落個**百兩銀子還合算呢。」

    「哦?還有這事兒?」陶老二眼睛就亮了,全西關誰不知道他陶老二好賭?

    「二爺,您消消氣,就別難為小的了,改天我擺桌給您賠罪,我這小泥鰍以前不知道您的龍威,得罪了您,您包涵?」說着瑞四一稽到地。

    雖然癆病鬼服了軟,可陶老二又哪裏肯放過他,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大咧咧道:「既然你都說了,這契書是賭注,那成啊,就當他賭注,我跟你賭一把!我也不欺負你,抵三百兩銀子。」

    「這?」

    眼見癆病鬼一臉猶豫想開口拒絕,陶老二臉就冷了下來,「今天你要不賭,就別想出這個門!」

    癆病鬼的妹妹嚇得花容失色,在癆病鬼耳邊低語了幾句,想來是勸哥哥不要惹事。

    「唉,好吧,不過二爺,咱說好,就賭一把,成不?」瑞四可憐巴巴的就像個哈巴狗。

    「成!」陶老二隨即轉頭,罵道:「媽的沒一個長耳朵的,還不去拿骰子?」一名家僕趕忙跑了出去。

    ……

    不一會兒,骰子拿上來,陶老二又大咧咧叫人將桌子扶正擺好,陶老二拿着骰子站在桌前,又指着桌中央對瑞四道:「把契書拿出來吧?」

    瑞四無奈,哆哆嗦嗦將發黃的契書拿出來,擺在桌上。

    「你先還是我先?」陶老二看他這慫樣,更是不屑。

    「二爺,您,您的銀子呢?」瑞四小心翼翼的問。

    陶老二心裏不屑,心說我還會輸給你?可上了賭桌,就要講賭品,不好擺明欺負人。陶老二當下就回頭吩咐:「拿紙筆來!」

    等左右拿來紙墨筆硯,陶老二就龍飛鳳舞寫了「欠三百兩整」又在下面署了自己的名,按了手印,將紙條在桌上一拍,說:「這行了吧?」

    瑞四直愣愣看着那紙條,不說話。

    陶老二罵道:「媽的老子白紙黑字寫了,那就是銀子,還能賴你的不成?」不是陶老二耍賴,實在是財政大權都在夫人手裏,何況沒有要緊事,誰又會帶幾百兩銀票在身上?

    「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可不客氣了!」陶老二瞪着眼睛。

    瑞四無奈,只好走到桌前,說:「我先來。」

    陶老二冷笑一聲,就將海碗推到了瑞四面前。

    「六六六!」瑞四大喊着,神叨叨擲了骰子,停的兩個骰子都是紅六,第三個在海碗裏骨碌亂轉。

    陶老二心裏罵了聲,倒他媽運氣好。

    周圍突然一陣鬨笑,「唉……」瑞四長嘆一聲,第三個骰子最後卻是翻個身,一點。

    陶老二冷哼一聲,「跟爺爺我作對,老天爺都不幫你!等着當我的大舅哥吧!」說着話伸手拿起三顆骰子,灑進了海碗裏,本想扔個滿堂紅,誰知道一樣兩個六點,第三顆骰子在海碗裏滴溜溜轉。


    「六六六!」陶家護院家僕大聲喊,聲勢懾人,瑞四可憐的「一一一」淹沒在聲浪中細不可聞。

    「哈!」陶家人都大笑起來,最後雖不是豹子,骰子卻是五點,贏了瑞四。

    陶老二一伸手就將桌上的契書奪過來,「媽的一分銀子不用,合該爺爺發筆小財!」看了眼癆病鬼那花容失色的妹妹一眼,心說這丫頭真水靈,改天想個轍弄到手嘗嘗滋味,不能暴斂天物不是?

    「你們,你們不能走!」呆若木雞的瑞四猛地攔在了門前,擋住了陶老二一行人的去路。

    「**想死啊?」陶老二瞪起了眼睛。

    瑞四苦苦哀求,「二爺,您放過我吧,沒這契書,我東家會打斷我的腿,送我下大牢啊,二爺!您可憐可憐小的……」

    「滾!」陶老二一腳就將瑞四踢了個跟頭,惡狠狠罵道:「與爺爺何干!」

    眼見陶老二一行人就要揚長而去,瑞四好像個神經病似的跳起來,抱着陶老二的腿:「二爺,二爺,再賭一次,再賭一次行不行?二爺,求求您!」

    陶老二厭惡的一腳踢開他,冷笑道:「成啊,你有一千兩麼?」揚了揚手裏的契書:「你剛才也說了,這東西,在香港島值一千兩!」

    「這……」瑞四欲哭無淚,可一轉眼,就看到了妹妹,眼睛一亮,骨碌爬起身,就跑過去拽着妹妹的胳膊,大聲道:「二爺,我,我用我妹妹來賭,您贏的話,我老四去跳樓,妹妹和油坊都是你的,反正也是個死!」

    「你,你怎麼這樣?」瑞四妹妹氣得俏臉發白,用力推開他。

    「長兄為父!」瑞四拔着腰板喊。

    陶老二嘿嘿淫笑起來,回身走過來,把契書往桌上一拍,又將剛剛自己揉做一團準備撕掉的那「三百兩」也拍在了桌上,色眯眯看着瑞四妹妹道:「妹子,你放心,哥哥不能掉了你的身價,一千三百兩!」

    瑞四可算有了救星,趕忙撲到桌前,大聲道:「二爺您說話算話,來,您先來!」

    不過這次陶老二運氣實在低,不知道怎麼的,扔了個「一二四」,而瑞四則是「一五六」,點數雖不大,卻贏了。

    瑞四欣喜若狂,將契書緊緊抓在手裏,狂喜的念叨:「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又對妹妹道:「妹子,你先回去!」瑞四妹妹哼了一聲,也不理他。

    陶老二呆了一會兒,這得而復失的滋味實在難受,見瑞四妹妹就要出屋,一伸手,下人就將她攔住。

    「二爺,您,您說話可不能不算!」瑞四一臉惶恐。

    陶老二冷聲道:「爺爺我說話當然算話,可剛才說好了,只賭一把,是可憐你小子才又跟你賭一把,可你贏了就想走?那可不成,咱再來!」說着指了指那份契書,又指了指水靈靈的丫頭,說道:「契書三百兩,妹子一千三百兩!」做手勢,自有人送上紙筆,寫了「欠一千六百兩整」的字樣,又簽了名按了手印。

    「二爺……」瑞四想說話,陶老二卻一瞪眼睛,凶相畢露:「你到底賭不賭?」

    瑞四再不敢說話,只好又上了賭桌。

    誰知道瑞四好像轉了運,竟然扔出個豹子,又贏了。

    陶老二咬着牙,再不說話,又寫了一千六百兩的欠條,誰知道瑞四卻將一張「一千六」一張「三百」,小心翼翼放在了契書之上,說:「我,我用這一千九百兩和二爺賭,就當一千六百兩。契書,契書和妹妹就算了!」

    陶老二勃然大怒,罵道:「爺爺是賴賬的人麼?不行,銀子也要,人也要!」說着就又寫了一千九百兩的欠條。

    可是接下去陶老二卻連輸了十幾把,他一會寫個三千兩欠條,一會又寫張五千兩,還被氣的寫了次「一萬兩」。

    「再來!」陶老二輸的眼睛都紅了。

    瑞四卻連連擺手,「不來了不來了,二爺,今兒就是玩玩,算了,這些欠條您收着,二爺以後莫再找小四的晦氣,小四就千恩萬謝了!」說着連連作稽,更將那一推欠條都推了過來。

    陶老二見左右都默然不語,肺都快氣炸了,若這麼走了,傳揚出去,自己還有面子?

    「你數數,一共是多少銀子?」陶老二沉着臉冷聲問。

    「不數了不數了。」瑞四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你們來數!」陶老二回頭喊了聲,沒人動,他一腳就將身邊小廝踢了個跟頭,罵道:「你給老子數清楚了!」

    小廝訕訕爬起,不敢做聲,走過去將欠條數了三遍,跑過來在陶老二耳邊小聲道:「老爺,五萬一千兩。」

    陶老二回手就給了他一嘴巴:「大聲點!」

    「是!五萬一千兩!」小廝捂着臉,心裏罵娘,真他媽倒霉,怎麼不輸死你!

    陶老二黑着臉,寫下了「五萬兩千六百兩整」的字樣,畫押按了手印,撇到了桌上,冷聲道:「賭你妹妹,油坊和爺爺所有的欠條!」說着回頭大聲喊:「這骰子爺爺用不慣,去換新的來!」卻對下人們眨了眨眼睛,立時有人會意,這是二爺要水銀骰子,好****呢,當下就飛奔而去。

    「二爺,還是算了吧?」瑞四苦着臉哀求,陶老二臉色陰沉,卻不說話。見他臉色,瑞四不敢多說,乖乖閉上了嘴巴。

    頓飯時間,有人將新骰子送上來,陶老二在手裏掂了掂,就有了譜。

    「二爺,我,我先來吧,這,最後一把,成不?」看起來瑞四都快哭了。

    「好啊,讓你死而無怨。」陶老二冷笑着,將海碗推過去。

    瑞四雙手和在胸前,閉着眼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請哪路神佛保佑,陶老二隻是冷笑。

    終於,瑞四將骰子抓在了手中,掂了又掂,就是不扔下去。

    有陶家下人看得不耐,大聲罵道:「你小子等娘吃奶呢?利索點行不?」

    瑞四賠着笑,終於將骰子灑在了海碗裏,三顆骰子滴溜溜打轉,陶家下人護院齊齊盯着骰子,一起大喊:「一二三!一二三!」心裏都有譜,暗暗好笑,這羊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突然,喊聲嘎然而止,陶家下人各個臉上古怪,不敢相信的看着海碗裏三個鮮紅的六點。

    陶老二也騰一下站起來,兩人規矩,先擲者點數為大,也就是說陶老二就算也擲了三個六,卻也輸了。

    瑞四這時候就笑呵呵將一堆欠條抱了過去,又一張張清點疊好,嘴裏道:「陶二爺,一共是十萬三千六百兩銀子,給您三天時間籌辦,第四天頭上,我就去貴府收銀子!」雖還喊二爺,可神氣卻跟剛才完全不同。

    「還不滾!」瑞四三角眼一翻,瞪着陶家一干人罵道:「少一兩銀子,四爺我一個個活剮了你們!」

    此時此刻,若陶老二再不明白可就是傻子了,敢情從最開始,這癆病鬼就在冤自己,扮豬吃老虎,而自己,才是那真正的羊牯。

    「媽的,給我打!往死里打,三個一起打!」陶老二這時節氣得肺都炸了,又哪管什麼憐香惜玉了,只想要了三個人的命,把欠條搶回來。

    「嘭」一聲巨響,沖在最前面高頭大馬的護院猛地栽倒在地,捂着腿在地上大聲嚎叫,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滲出。

    卻見那一直坐在角落不說話的小伙子慢慢站了起來,手裏,火銃黑洞洞的銃口仿佛還在冒着青煙。

    陶家眾人都站住,不知所措。

    「嘭!」

    「啊!」這一次卻是陶老二,捂着大腿慘叫倒地,殺豬般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還不滾!」瑞四大罵一聲。

    陶家眾人猛地醒悟,抬着受傷的陶老二和護院一窩蜂湧了出去,跑得極快,就恨爹媽沒給多生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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