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主宰,算是葉言的一塊心病,穿越這麼多年以來的心病。
如果不能開黑夜主宰,那他的實力估計也就是止步於此了,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要邁過那一道坎兒。
但就是毫無頭緒。
生活真難。葉言嘆了口氣,心神煩躁的想要隨手點支煙。
可剛掏出煙和火,扭過頭去,看到一旁禁煙告示牌後,便只能遏制住了抽煙的欲望,將其收了回去。
這鬼地方……連抽支煙都要被人給管着,可真是太行了。
葉言將煙和火一併給揣回兜里,轉過頭,就看到沉思的徐四,後者一張深沉臉,倒也是少見的正色。
葉言走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什麼呢?」
葉言一臉好奇。
徐四看他一眼:「我就在想,你說老天師和張楚嵐兩個人在房間裏聊這麼久,都會說點什麼呢?」
「聊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他們之間不會聊去碼頭搞點薯條。」
徐四:「……」
認識了葉言這麼久,這貨總會冷不丁的蹦出幾句沒頭腦的話,以及這貨神奇的腦迴路,徐四早領教過。
也都習慣了。
後者一臉無語道:「我沒跟你扯蛋,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嚴肅點。」
「我挺嚴肅啊。」
葉言嘆氣:「能說什麼,八成是些陳年舊事、再就過往人生唄。」
「也是。」
徐四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
考慮到張楚嵐本身的性格,徐四其實也能猜得到,張楚嵐都會問些什麼,應該是和他爺爺有關的事兒。
不過,他之所以這樣,無非是關心則亂罷了,主要是擔心老天師會不會出手,對張楚嵐做出些什麼。
自打他老爹去世,張楚嵐已經和他們徐家完全站在了一條線上。
這一點完全不用質疑。
見徐四還是那副鬼樣子,葉言也是懶得去管,「行了……你要等在這邊等吧,我得先去置辦點東西。」
本來,葉言是打算先來拜見一下老天師,看看能不能聊兩句,最好是搞一點能製造黑暗的術法過來。
不過一見面,老天師就拉着張楚嵐跑路了,完全沒給他這機會。
葉言也就不能跟這耗着。
所以,他打算先去辦別的。
見葉言要走,王也忙聲道:「要我跟你一起去嗎?龍虎山這邊的情況還挺複雜的,我還算是挺熟悉。」
「不用,我就買點東西。」
葉言想也不想,果斷拒絕。
他等會要去辦的事情,可能會關乎到個人聲譽,還是隱秘點好。
於是,葉言只得找個由頭:「你不是還有一些師兄弟沒去拜訪嘛,趁這個功夫,抓緊去唄,反正都要參加羅天大醮,晚一點咱們後山見。」
王也一聽這話,也猶豫了。
他在龍虎山上確實是有不少師兄弟,難得來一趟,不去拜訪也確實說不過去,人情關係總還是要走動的。
「行吧,那回頭後山見。」
正當葉言準備離開時,會客房內封閉的大門忽然敞開,只見張楚嵐好似霜打茄子般,低着頭走出來。
「沒事吧?」
徐四快步迎了上去。
「沒事,四哥。」
張楚嵐強打起精神。然後,他轉過頭看着葉言道:「對了,言哥,我師爺說也讓你也進去一下。」
「讓我進去?!」
葉言一愣,邁出的腳步收回。
「好,我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老天師找自己有什麼事,但葉言還是快速折身,朝着朝着敞開的會客房大門走了過去。
反正,他也有見老天師的打算。
……
……
「來了?!」
不等葉言兩隻腳都踏入會客房,老天師的聲音已經在耳畔響起。
葉言抬頭,昏暗的會客房內,棕藍色道袍的老天師此刻正坐在一面畫像的蒲團之下,笑吟吟的看他。
「過來坐吧!」
老天師指着對面,一處空置着的蒲團,笑吟吟的看着葉言道。
雖然被老天師邀請,但葉言卻並沒有即刻走過去,而是站在了正門口,遙遙的對着老天師執了一禮,
「葉言拜見老天師。」
不同於王也的禮節繁瑣,葉言執的禮就只是那種普通的的晚輩禮,並且他也沒有自報家門,因為他本身無門無派、孑然一身。
「隨意點就好。」
老天師倒是溫和,身上也未曾流露出太強烈的壓迫感,不過舉手投足間卻還是會帶有種上位者威嚴。
葉言在老天師對面的蒲團上坐好,迎面而對,雙方都在各自打量。
「雖然有所耳聞,但葉言小友,倒是比我想像的還要年輕啊,不知小友師承何派,可否方便透露些?」
年輕、神秘、卻有着遠超同齡人的強大力量,沒有任何的鋪墊,僅在短短几年就成為圈子內頂尖高手。
好似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這樣一個存在。
任何人都會對此感到好奇。
老天師也不例外。
「當然……」
葉言笑了笑:「我們打更人的存在不算什麼秘密,算一個古流派,早年間倒是和趕屍人有些淵源。」
「不過比起湘西趕屍人的問世,我們打更人則是世代隱居,並且一脈只傳一人,前輩們都守着大墓過,到了我這一代才耐不住寂寞出來。」
「憑藉着祖輩傳的微末本事闖出了一點點名聲,入不得法眼。」
「……」
葉言用很早以前就編排好了的說辭搪塞老天師,為的就是用來掩蓋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葉言用這套說辭忽悠過徐四、風正豪,乃至現在的老天師。
反正也沒人能挖出他的跟腳,各種謊話什麼的,張口既來便是了,根本就不怕拆穿,也找不到。
「原來如此……」
對於葉言的話,老天師也根本就不懷疑。
這世間隱世的高人這麼多、還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異人,忽然冒出個打更人來,哪怕會讓人覺得突兀,但也不會覺得離奇。
「小友的本事已經不算微末了,雖然炁法薄弱,但憑手段也足以躋身一流。若是在給你幾十年的功夫,恐怕連老道人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老天師的神色有些唏噓,看着眼前的葉言,就有種看到當年自己的感覺,年紀輕輕就已經躋身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