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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人開始掌控諸天:83、「喚我一聲夫君」

    翌日。

    蕭瑟與雷無桀在在路邊一家蒸汽騰騰的包子鋪坐下來。

    雷無桀要了兩屜包子,兩碗豆漿,精氣神十足,問道:「蕭瑟,你可知道沐臨兄昨夜一夜未歸,是做什麼去了?」

    蕭瑟無語看向雷無桀:「人家可是臨仙,他要做什麼我哪裏知道,不過我倒是感覺昨夜天上那雲一直在不停翻湧,估計和他有關吧。」

    「雲?!」雷無桀吃驚問道:「沐臨兄難道上天去了?!」

    蕭瑟無奈扶額:「我說,你是真的對這雪月城全然不了解啊,雪月城,蒼山之巔,高聳入雲。」

    「我剛才那番話,是在告訴你,沐臨兄昨日應該是在那蒼山之巔過夜。」

    蕭瑟話音未落,一旁小二忽然「呵」了一聲。

    小二緊接着說道:「這位客官,你可知傳說中的那蒼山之巔是什麼地方?」

    「我們雪月城,現在也僅有數人能上那蒼山之巔,即使我們大小姐司空千落、雪月城首席弟子-唐蓮,也不能上到那蒼山之巔。」

    「你居然在說你那位朋友在蒼山之巔過夜,豈不是這世上天大的笑話?!」

    蕭瑟搖了搖頭,懶得計較。

    但雷無桀可受不了小二這副對他沐臨兄的陰陽怪氣,正要開口,忽感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緊接着便聽到了甄沐臨熟悉的聲音。

    「小二,再一五屜包子,一碗豆漿。」

    小二見瞬間出現在眼前的相貌絕代的男人,下意識連退三步。

    雷無桀見小二這副模樣,暢快的笑了笑,然後學着蕭瑟毫不在意的模樣對小二搖了搖頭。

    甄沐臨與蕭瑟見雷無桀這副模樣,皆是略顯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

    待小二離去,雷無桀趕忙好奇問道:「沐臨兄,你昨夜做什麼去了?是否真的在那蒼山之巔?」

    甄沐臨微微點頭,並未打算隱藏,不過只是說道:「確實在那蒼山之巔,不過卻是做了一晚上的雕像。」

    「雕像?」雷無桀撓頭:「沐臨兄你做那雕像做什麼?」

    甄沐臨溫笑道:「以作昭告天下之用。」

    雷無桀越聽越迷糊,他還想繼續問下去,只聽甄沐臨道了一聲:「時間可是不早了,這時再不去闖閣,過會就要排隊等着了。」

    雷無桀聞言,三下五除二一屜包子入讀,又一口悶了那碗豆漿,口齒不清道:「吃飽了,我去闖閣!」

    蕭瑟看着雷無桀離去的背影,問甄沐臨道:「沐臨兄,你覺得他能闖到幾層?」

    甄沐臨微微一笑:「如果這都闖不到16層,那豈不是我太沒用?」

    「是啊,火灼之術居然瞬間突破了五層,簡直非人!」蕭瑟趁勢提起了昨天黃昏時的事情。

    「沐臨兄,可否拜託...」

    未等蕭瑟說完,甄沐臨已是搖頭:「想要達到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

    「我幫助雷無桀,是因為我難得被雷無桀那一身少年氣感染到,他其實也付出了代價,只不過你們不知道是何而已。」

    蕭瑟聽聞甄沐臨此言,卻是好不失望,反而笑了起來,因為甄沐臨如此說便代表着這件事情有的談,不過他還是好奇問道:「那司空千落呢?」

    「小姑娘跟了我們一路,吃了那麼多苦,總歸要有些回報才是。」甄沐臨應道。

    他看向蕭瑟:「心思深沉之人,最忌心急。」

    「有一句話說得好,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也可以是你的,不過對於現在的你而言,那『可以』二字,尚還是『可能』。」

    說至此,甄沐臨便沒再繼續,開始一口一口的吃起了包子,不得不說,這雪月城的飯菜,真是可口。

    不遠處...

    一個書童打扮模樣的人正牽着一匹毛驢,上面坐着一個面目清秀的白衣書生,背着一個書箱,慢悠悠地向登天閣行去。

    「小師叔,前面那個穿着紅衣服的人,看樣子也是去闖閣的啊。」書童語氣中有些責怪,「讓你早上睡懶覺讓人搶先了吧。」

    書生訕然一笑:「沒準兒那傢伙一下子就被打下來了呢?」

    書童反駁道:「我看未必,那個穿着紅衣服的人,乍一看就是個不凡之人,還有他身後背着的那個大包裹,怎麼看都不可能發生小師叔你說的那種情況。」

    書童-飛軒來回看着四周繁華之景,片刻後目光忽然呆滯了下來。

    書生-李凡松察覺到飛軒的異樣,輕拍了一下飛軒肩膀,卻是直接將飛軒拍到在地,嚇了他一條,趕忙下馬。

    「飛軒,沒事吧?」

    坐在地上的飛軒使勁揉了揉眼睛,「小師叔,剛才我感覺我好像瞎了。」

    「瞎了?」李凡松在飛軒眼前揮了揮手,見飛軒把他手拍開,他疑惑道:「你不是能看得見嗎?」

    「你剛才怎麼回事啊?我就輕輕碰了你一下,怎就倒地上了?」

    飛軒指了指正在吃包子的甄沐臨,聲音忍不住的顫抖說道:「那個人...那個人...」

    「我只是不經意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間我看到...青城山塌了...」

    李凡松不在意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他師父可是說過,未來的青城山,武運他佔六分,但天運,飛軒可佔八分!

    如今卻冥冥之中看到了那一幕,即使在他看來不可能為真,但那個人,絕對不能輕視!

    李凡松順着飛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飛軒所說的那個人正在微笑着看着他們這邊,看的飛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一陣擊鼓聲忽然響起,城內頓時喧譁熱鬧了起來。

    「開始了,開始了。」

    「闖閣!」

    「開始了!」

    甄沐臨視線從李凡松和飛軒身上收回,側目看向登天閣的方向,注目良久,好似要將登天閣的一磚一瓦全部記下來一般。

    事實上,甄沐臨的確正在將登天閣的一磚一瓦全部印刻在腦海之中,畢竟,這以後可是他住的地方,絲毫馬虎不得。

    ......

    雷無桀走到登天閣的樓下,中間是一條穿閣而去的大門,幾個穿着華貴的世家子弟正悠哉哉地走了進去,而旁邊則是一條小門,裏面便是上閣的路。

    一個打着哈欠的年輕人正坐在小門口的台階上,一口一口地咬着一個大包子,嘴裏喃喃道:「今天真倒霉,輪來守這破閣,還偏偏是這一層。」

    「又要打不知道多少個不自量力的笨蛋了。」他聽見了面前的腳步聲,抬起頭,望了雷無桀一眼:「小子,你要闖閣?」

    雷無桀聽到這人的那番話,不由問道:「這守閣人都是輪流的?」

    「對啊。」年輕人瞪了雷無桀一眼,」你這都不知道,還來闖閣。」

    「前五層都是剛入門不到一年的弟子,六到十層都是入門一年以上的弟子,十一層到十四層都是入門三年以上的弟子,十五層是守閣長老,十六層?」

    「雪月城內比守閣長老要厲害的據說也有幾十個,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畢竟闖到十六層的這幾年只出現過一個,當時可是三城主親臨啊。」

    雷無桀在這人身旁坐下,也不急着闖閣,與這人閒聊道:「那人號稱棍打江湖的乞丐兒徐為?」

    年輕人點頭:「當年三城主化滿城風雨為一槍,一槍就給那蘇為打了下來,自那之後,再也沒人能闖上那十六層。」

    說着,年輕人望了雷無桀一眼,有些惋惜,「你啊,長了一家世家公子的臉,可偏偏沒有世家公子的命。」

    「要不,聽小哥一句勸。直接走了吧。」

    「走了幾千里來到這兒呢,捨不得就這樣走了。」雷無桀搖頭。

    雷無桀見這年輕人包子咽下最後一口,隨之起身往前踏了一步。

    「那我要闖閣了。」

    謝煙樹剛開口道:「想要闖閣,先從我...」

    雷無桀沒等他說完,一拳擊出,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

    「身上跨過去...」

    謝煙樹在空中掙扎着說完了台詞,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個紅影完全沒有猶豫地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雷無桀開始登閣,而這一登,便直接上了十層!

    未過多久...

    已經闖至十三層的雷無桀忽然從從十三閣窗口一躍而下。

    這一躍看得滿城皆驚,這麼多年來,下關城的人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能闖到十層以上的人了。

    而這一次竟有人突然從十三層一躍而下,而且還是個這般年輕的少年,着實令他們吃了一驚。

    雷無桀回到包子鋪,見甄沐臨正在一旁來回踱步,目不轉睛的望着登天閣。

    雷無桀下意識疑惑問道:「沐臨兄這是做什麼?」

    蕭瑟搖頭:「不知,不過剛才隱約聽見沐臨兄說什麼頭疼。」

    「我也現在也很頭疼。」雷無桀道:「蕭瑟,你之前不是說你在天啟城千金台賭贏了一座城嗎?」

    「我在在十三層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不和我比武,卻要跟我比賭術,你能不能幫我一把?」

    蕭瑟淡淡開口道:「再加500兩。」

    雷無桀心想,反正已經簽那麼多了,再多500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便聽雷無桀爽快應道:「沒問題。」

    蕭瑟狐疑的看了雷無桀一眼,正要說些什麼,卻聽雷無桀急忙說起了自己在十三層的經歷。

    「你遇到的應該是雪月城尹落霞的弟子,尹落霞生性好賭,後來與槍仙司空長風連賭三場均落敗,才被迫進入雪月城擔任長老,聽說進雪月城後只收了一個弟子,跟她一樣嗜賭如命。」

    蕭瑟想了想:「你和他對賭之後,他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雷無桀回憶了一下,說:「他先掀開一條縫,看了一眼。然後就說我輸了。」

    「寶盒下面有暗格。」蕭瑟幾乎沒有猶豫地就說出了口。

    「他先看一眼,若你是錯的,那就直接開盒,若你是對的,他在底部輕輕一撥,上面的骰子正反就完全換了過來,你便也輸了。」

    「當然,所謂賭術的精髓還是那句話,你相信自己會贏,那麼,你就會贏!」

    雷無桀聽完後,立刻轉身離開了包子鋪,未給蕭瑟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機會。

    蕭瑟看着雷無桀背影,喃喃道:「怎麼突然就變聰明了呢?」

    少頃。

    將登天閣完全印刻在腦海中的甄沐臨回到包子鋪坐下,又向小二要了一屜包子和一碗豆漿。


    就在這時,李凡松和飛軒神色謹慎的緩緩走了過來。

    李凡松拱手作了一禮:「敢問兄台是何人?」

    甄沐臨未答,又向小二要了兩屜包子和兩碗豆漿,然後看向飛軒道:「剛才是你在試圖看我氣運吧?」

    「看的如何?」

    飛軒倒退了一步,躲在了李凡松身後,這才顫聲說道:「你...你...」

    「你不是人!」

    正喝着茶的蕭瑟一口全噴了出來,他看向飛軒,肩膀微顫:「你一青城山的弟子,說出這句話,不怕被趕出師門嗎?」

    蕭瑟本事逗趣,誰成想飛軒直言道:「怕!」

    「但我更怕這人將來毀了我青城山。」

    蕭瑟一驚,連忙看向甄沐臨,輕聲問道:「沐臨兄昨夜可是與雪月劍仙在一起?」

    「什麼?!!!"李凡松大驚:「你說這人昨夜居然和我師娘在一起?」

    話音未落,只見甄沐臨抬手輕輕一揮,下一瞬李凡松直接倒飛數十米遠倒掛在了城牆上,並支支吾吾的無法說出話來。

    飛軒嚇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你...你...」

    「你做了什麼?放了我小師叔!」

    甄沐臨淡笑了一聲:「出言不敬,小施懲罰,一個月內不能再開口說話而已。」

    一旁的蕭瑟下意識看向倒掛在城牆上的李凡松,「嘖嘖」了兩聲:「一個月...」

    「這要是遇上雪月劍仙,怕是半條命估計都沒了。」

    蕭瑟回眸看向飛軒,輕笑道:「你身為青城山弟子,若你連你都能預測到你青城山將毀於沐臨兄之手,難道青城山的那幾位天師和那趙玉真會預測不到?」

    「而且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命運本就虛無縹緲,本就是代表着不確定性,你都確定你青城山將毀於沐臨兄之手了,那還算是什麼命運?」

    「咦?!」飛軒愣住了。

    良久後,他忍不住問道:「那為何我會隱約看到那樣的結果?」

    蕭瑟抬手一指倒掛在城牆上的李凡松:「很明顯,因為你那師叔祖。」

    「想當年魔教教主葉鼎天不正是為了佳人才和北離的開戰的嗎?」

    飛軒從地上起來,拍了拍屁股與衣袖,看向蕭瑟道:「那為何不阻止?」

    蕭瑟反問道:「為何要阻止?你都看到我身旁這位沐臨兄一人就能毀了你們青城山,你們青城山毀與不毀與我們這些普通人何關?」

    「又不會發生戰事導致生靈塗炭,甚至天啟城那位還會感謝我身旁這位沐臨兄,要知道,你們山上那位,傳言中可是禍害天下之人。」

    「胡說!」飛軒大聲反駁道。

    蕭瑟渾然不在意:「這是你們青城山自己占卜的結果,要胡說也是你們自己胡說。」

    「十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你們青城山的那個人,這一次,不得不下山了。」

    始終未開口的甄沐臨此時看向飛軒,溫聲道:「回青城山吧,讓你們那位十年不敢還是不願下山的掌教早做準備。」

    飛軒沉默許久,方才道:「敢問雪月劍仙何意?」

    「我意即她意,她意即我意。」

    甄沐臨抬手,一張閃爍着耀眼白金光華的【天蓬咒】符籙一閃而逝。

    一陣狂風忽起,將飛軒席捲其中,襲向倒掛在城牆之上的李凡松,最終將二人皆席捲其中,迎天直上,很快消失在兩人視線之中。

    蕭瑟看向甄沐臨,神色意外,卻並不驚訝:「沐臨兄居然也會道家符籙?」

    「略有涉足而已。」甄沐臨拿起茶杯一飲而下,隨後看向蕭瑟道:「你好像並不驚訝我與寒衣即將結為連理?」

    蕭瑟微微點頭:「並不驚訝,因為自沐臨兄第一次說出那番『看盡天下事、閱盡人間仙』,我便已經想到會是如此。」

    「只是未想到如此之快,僅僅一夜之間,便...」

    甄沐臨起身走向登天閣下,蕭瑟緊隨其後起身,只聽甄沐臨輕輕笑道:「若是使佳人一見傾心的能力都沒有,這麼多年豈不白活,若是傳出去,定然也會貽笑大方!」

    蕭瑟十分理解甄沐臨所說的這番話,以他自己為例,未來他為帝,若是還要對一佳人追求數月乃至數年之久,恐怕全天下都會恥笑他,甚至國內的子民都會以他這個皇帝為恥,更別說那些一見傾心,最終喜結連理之人了。

    登天閣下已擠滿了人,人人望着那點亮的第14盞燈籠,皆是驚嘆萬分。

    「那紅衣少年居然能闖到第15層,那可是守閣長老那層啊。」

    「是啊,這少年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不凡實力,將來定能名震江湖!」

    「不知道這少年能否闖上那16層,若是能闖到那16層,我們豈不是又能看到城主了。」

    聽着前方人群此起彼伏的議論聲,甄沐臨與蕭瑟並未擠進人群。

    就在這時,只見一道紅光從閣內照出,並隱約傳來一陣爆炸之聲。

    「走了,換個好位置,那裏還有人等着我們。」甄沐臨忽然道。

    蕭瑟未楞,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甄沐臨不知道用什麼手段一躍升空,數息間便來到了一個閣樓之中。

    閣樓之中,司空千落,唐蓮,司空長風,百里東君,伊落霞以及雪月劍仙-李寒衣前後坐在一起,皆在望着登天閣第15層。

    甄沐臨身形飄逸的跨進閣樓之中,直接坐在了李寒衣身邊。

    李寒衣看向他,見他眉眼微彎,幽深深邃的黑眸中那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情意都快要溢了出來,她唇角微翹,紅唇輕啟:「堂堂臨仙居然醋意如此之大,竟公然欺負兩個小輩,不怕別人笑話?」

    甄沐臨給她倒了杯茶:「男人為心愛的佳人吃醋再正常不過,別人想吃醋還吃不來呢。」

    「若不是知道你在看着,又見那小童胖乎乎的有些可愛,不然肯定連他一起收拾。」

    小白靈從李寒衣懷中躍到甄沐臨懷中,親昵的拱了拱他胸膛,甄沐臨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小傢伙白絨絨的小腦袋,語氣寵溺:「姐姐待你如何?喜不喜歡姐姐?」

    小白靈昂着小腦袋望向李寒衣,隨後居然重新回到了李寒衣懷裏,然後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輕輕晃了晃,像是在討要獎勵。

    甄沐臨輕點了下小白靈的小腦袋,隨之湧現了數縷真氣餵了越來越有靈性的小傢伙,然後忽然牽上了李寒衣的手,並與其十指緊扣。

    李寒衣臉頰染上一絲微紅,下意識與甄沐臨低語道:「有旁人在。」

    「我牽我夫人的手,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天經地義。」

    甄沐臨不僅眸中情意不加掩飾,所說之言,所做之舉,亦是如此。

    愛就要愛的徹底!愛的情深意切!愛的明目張胆!

    一句情意滿滿的「夫人」聽的李寒衣與甄沐臨相握的手都不由握緊了一些。

    甄沐臨輕輕摸索着她玉手柔嫩的肌膚,再次一腔情意的道了聲:「夫人.」

    李寒衣耳垂髮紅,身旁的鐵馬冰河感受到主人的情緒,發出了一道雀躍的顫鳴。

    二人是甜意濃濃,但坐在旁邊的眾人卻是身體一顫一顫。

    其中司空千落看着滿是柔情的甄沐臨,不由撇了撇嘴,心中默道:呵!男人...

    也僅此反應而已,既然甄沐臨已允諾李寒衣「盡聽妻言」,她便無需為了為了讓母親死而復生之事過多糾纏甄沐臨。

    雖然這男人無與倫比,但她可是雪月城大小姐,又有與雪月劍仙的那層關係在,自然不會再圖謀甄沐臨。

    閣樓中的幾人中,若屬反應最大之人,自然是伊落霞這位落霞仙子了。

    多年好友終得眷屬,而她卻依舊保持過年前那般情況,望着情深意切的兩人,她心中既不禁嘆息,又忍不住的甚是羨慕。

    李寒衣輕拍了一下身旁的鐵馬冰河,側眸與甄沐臨對視:「青城山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

    「小事而已。」甄沐臨不甚在意,他語氣恢復平日溫和:「大婚之後,再回此地,已不知何年。」

    「屆時天人兩隔,甚至他已入土,夫人仍是風姿綽綽的雪月劍仙。」

    天空剎那間陰雲密佈!

    閣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登天閣。

    下一刻,陣陣驚雷忽地響徹整個雪月城,如萬馬奔騰,震得人耳膜轟鳴。

    登天閣15層上,雷雲鶴站在窗口,沐着這忽如其來的風雨,恍然若仙人。

    司空長風見此,不由驚嘆道:「當年的雷雲鶴又回來了,這氣勢真是着實讓人羨慕啊。」

    司空千落卻是直接搖頭道:「阿爹,你也太沒見識了吧,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司空長風下意識問道:「難不成千落你見過比此時更加非凡之勢?」

    司空千落不假思索點頭道:「自然,雷長老不過只是引雷而已,但有一人,應是有一仙,卻可以以自身真氣化雷幻為雷龍,那是夜色瞬間亮如白晝,僅僅一道龍吟便嚇得無數人倒地。」

    「而且那一仙更是立於雷龍之上,好似俯瞰眾人一般!」

    李寒衣輕晃了一下兩人十指緊扣、握在一起的手,「千落說的便是你這位臨仙吧?」

    甄沐臨微微點頭:「那一夜趕了太久的路,許久未睡,但偏偏多人打擾不得早已入眠,只好隨意一招將他們逼退了。」

    李寒衣不由問道:「我若達你這般境界,需要多久?」

    甄沐臨並未即刻回答,而是笑容溫和看向她,「我喚你夫人,夫人卻總是喚我『你』之稱,夫君我好沒面子的,不想回答。」

    李寒衣下意識看向他,染着紅暈的精緻小臉極為動人,她輕「哼」了一聲:「不想答便不答,以後永遠都別答。」

    甄沐臨溫柔的輕笑了一聲:「要聽夫人喚我一聲夫君。」

    李寒衣聞言,下意識回眸看了伊落霞一眼,目光流露一絲疑惑,好似在說,為何你作夜教我的這些未起作用。

    伊落霞此時哪裏好意思回應李寒衣的疑惑,你們夫婦倆情深意切,這時忽然找上我算是怎麼回事?

    李寒衣無奈收回目光,卻見一張難忍心動的俊顏出現在眼前,她低語道:「離我遠一些。」

    「要聽夫君。」甄沐臨將無賴這兩字可謂是完美詮釋。

    李寒衣抬手退來他的臉,眼睫微垂,低聲細語道:「那時再喊。」

    甄沐臨莞爾一笑:「好的,夫人。」

    李寒衣再一次抬手推開甄沐臨湊過來的臉,「現在可否回答我何時能達到你這般境界?」

    甄沐臨握住她推開他臉的手,貼在她耳邊低低道:「我有一法,需婚時方可應驗。」

    「何法?」李寒衣好奇,都忘卻兩人正耳鬢廝磨。

    甄沐臨溫熱的氣息揮灑在她發紅的耳垂之上:「佟源之法,修修之法。」

    李寒衣倏地側頭看向他,卻是忘了兩人此時貼的如此之近,待側過頭去,紅唇恰好落在甄沐臨唇角。

    甄沐臨微微偏頭,趁勢輕啄她嫣紅濕潤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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