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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

325:空手套白狼【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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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325:空手套白狼【求月票】

    真當十烏是大冤種呢?

    騙了一回還想用同樣套路騙第二回?

    沈棠對此並不是很看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過,她顯然是不夠了解十烏。

    他們登日碰瓷,認為他們是十隻金烏落於此,棲息繁衍下來的種族,身體內流淌着高貴的金烏血脈,是神旳後裔。

    不管外人信不信這個臉上貼金的傳聞,反正他們自個兒傳了兩百年信了。世上沒任何人比他們更適合居於肥沃繁華的中原。

    他們對中原沃土虎視眈眈。

    奈何有山脈天險,還有虎踞山脈附近的國境屏障,他們想要攻打進來實在是難如登天。為此,十烏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讓他們南下的機會,也就是說——

    沈棠咋舌世上竟有這種大冤種。

    「十烏極有可能上第二次當?」

    祈善哂笑:「也不算是第二次了。」

    沈棠:「???」

    祈善不太確定地道:「利用十烏打下手這事兒,這都算是西北傳統了吧?」

    沈棠:「……」

    某種意義上來說,十烏挺「可憐」。

    大陸西北各國亂戰不休,總有那麼幾個比較陰的喜歡暗搓搓勾結十烏,讓十烏出兵騷擾山脈附近的關隘,幫忙牽制敵軍兵力,詳情操作可以參考鄭喬。利用完十烏就將其拋到一邊,許諾給十烏的種種好處都用「拖」字大法,拖着拖着就不認賬了。

    好傢夥,這不就是白嫖?

    白嫖也就算了。

    關鍵是西北各國都像是約定好了,輪換着向十烏拋媚、許諾好處,而十烏回回都上當,噹噹還都一樣。按照以往規律,十烏多半也會答應,聽着可真是夠憨的。

    乍一聽十烏似乎就是個撒呼呼的老實小伙兒,就像是隔壁被當成經驗包刷的北漠一樣可憐,被大陸西北這群不講武德的街溜子涮着玩兒,但因此掉以輕心,呵呵。

    最後怎麼死都不知道。

    十烏和北漠一樣都是善於蟄伏隱忍的主兒。如果說北漠是手賤,隔三差五撩撥西北邊境國家,打輸了就獻上部落的質子美女,走聯姻發育路線,那麼十烏就是偽裝成人人可欺的老實人,被人用同樣的套路騙了百多年還傻呵呵地繼續上當,逐漸讓外界對其放鬆警惕,暗中猥瑣發育,效果顯著。

    如今,西北各國還真沒將他們放在眼中,也不認為他們能威脅到自身。

    典型的便是鄭喬,利用完十烏,連敷衍性質的安撫哄騙都沒有,渣男本色。

    沈棠:「……」

    顧池手指輕敲着膝頭,斂眸沉思,半晌才道:「彘王想跟十烏借兵,多半是難民謠傳,他跟北漠勾結聯盟……倒是有很大可能。只是,十烏跟北漠暗中也眉來眼去多年,二族蟄伏多年,羽翼已豐,恰逢這些年西北局勢又接連動盪,他們很可能按捺不住……」

    沈棠忍不住吐槽:「十烏北漠這倆族是想玩碟中碟中諜呢?套娃都沒這麼複雜的。」

    眾人早已習慣沈棠某些讓人費解的方言俚語,反正不影響理解大意。

    康時眉頭始終不曾展開,擔憂道:「望潮是認為十烏、北漠二族會趁着這次機會,明面上各自幫助鄭喬和彘王,實際上暗地裏聯手,只待兵力在西北境內集合便動手?」

    顧池道:「多半會如此。」

    十烏有山脈天險和國境屏障阻攔。

    北漠也有邊境重兵盯梢。

    倘若二族跟鄭喬兄弟合作,以借兵幫忙的理由,便可以大搖大擺,無視這些阻攔,進入西北境內。若是鄭喬和彘王斗得兩敗俱傷,虛弱之下很難防備二族的背刺。

    康時又問:「消息可靠?」

    顧池笑了笑:「自然。」

    他上一任老闆可是烏元啊。

    雖說是被北漠丟出來的質子,明面上屬於一顆廢子,但烏元母族勢力在北漠境內並不弱,情報不會有假,二族暗通款曲多年。

    顧池道:「對於十烏和北漠而言,百年之內,估計再也沒有比當下更好的機會。」

    西北各國征伐虛耗太多元氣。

    這些年一直沒出現相對穩定的局部統一政權,更沒有休養生息,分裂出來的小國越來越多,同時意味着能對北漠造成威脅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上一次刷北漠經驗包,若非褚曜遊歷經過力挽狂瀾,西北各國聯軍不算拉跨,不然真可能被北漠推倒反勝!

    所以——

    二族會竭盡全力抓住這次機會。

    十烏大概率會「摒棄前嫌」,繼續跟鄭喬眉來眼去,北漠趁機搭上彘王的順風車,欲拒還迎。只要他們的雄兵能踏上西北境內陸地,二族的如意算盤便成功了大半!

    剩下的——

    便是敞開了廝殺!

    顧池道:「主公,要抓緊練兵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河尹郡守,沈棠無法阻攔鄭喬兄弟對決,更加無法阻止兩族出兵入境,現在打仗都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戰還未拉開序幕。她能做的便是趁着戰亂崛起。

    不然,二族鐵騎在西北亂殺之時,被踐踏成肉泥的,還有她和她治下庶民。

    沈棠額頭青筋突突亂跳。

    同時又有種沉重的無力感。

    康時這時道:「興寧不會看不穿這點,他不可能坐視不管,任由鄭喬自掘墳墓。」

    「宴興寧?他能改變鄭喬主意?」

    康時啞然一瞬。

    這個,還真不能保證。

    宴安跟鄭喬是師兄弟,前者很看重後者,剛出孝就匆匆投奔鄭喬,試圖將其掰會正軌……但,鄭喬願不願意聽勸,難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鄭喬行宮。

    一身粗野異域裝扮的壯漢,姿態恭敬謙卑地向鄭喬行了大禮,官員神色漠然,任由壯漢拍着鄭喬馬屁。哪怕他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屑理睬,偶爾瞥去一眼鄙夷餘光。

    這名壯漢便是十烏使者。

    據聞此人在十烏身份尊貴無比。

    但為了一瞻真龍,請纓來此。

    若非兩地習俗大不同,使者甚至想輕吻鄭喬的腳背表達自己的虔誠和敬畏。

    鄭喬似笑非笑,欣賞壯漢的恭維。

    只是偶爾給予一兩聲回應。

    整個朝會下來就兩處「要點」。

    其一,十烏想求娶王姬。

    其二,為了王姬願意出十萬精銳聘禮。

    但眾人都知道這只是遮羞布。

    重點是「十萬精銳」!

    朝會過後,鄭喬留下了宴安。

    宴興寧今天不太正常。

    居然一次都沒反對!

    這讓鄭喬有些意外又心生警惕——宴興寧不夠了解他,但他足夠了解宴興寧,對方實在是太好懂了,這就是一個沒有足夠力挽狂瀾能力卻又爛好心的君子!

    不可能看着鄭喬「引狼入室」而不阻攔!

    阻攔不了也會逼逼賴賴兩句。

    今兒——

    「師兄是啞巴了?」

    鄭喬落下一子。


    宴安手執黑子正欲落下,聽到這番輕浮無禮之言,淡聲問:「何出此言?」

    「十烏這事兒,師兄沒什麼想說的?」

    「說了你能不做?」

    「不能。」

    「那就沒必要浪費口舌。」

    鄭喬聞言詫然,這倒是稀奇了。

    他故作試探:「難得師兄能體諒孤一回,孤倒是不懼彘王那倆蠢貨,只是北漠摻和進來十萬兵力,孤兵力不足,碰上難免會吃虧,白白讓其他宵小撿了便宜……」

    彘王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要聯合北漠,同樣借十萬精銳。不過,這十萬精銳不是「聘禮」而是北漠獻上的公主的「陪嫁」。鄭喬這邊兵力有些虛,想要跟上就只能藉助外力。

    他跟十烏合作過一次。

    用着比較順手。

    宴安道:「你才是國主。」

    言外之意,鄭喬自己拿主意就行。

    沒必要跟他解釋這些。

    鄭喬俊美的容顏閃過一絲陰翳,語調看似柔和實則充滿殺意:「師兄,當真?」

    「是。」

    鄭喬扣下棋子,突然神經發作般質問:「你不是宴興寧!」

    宴安:「……」

    他越發覺得這個師弟不好伺候。

    自己反對他,他一意孤行,誰勸不好使。自己不反對了,鄭喬質疑他是假的。

    宴安不回答,只是漠然與其對視,鄭喬瞧不出任何破綻:「你打什麼主意?」

    「沒打主意。」

    鄭喬:「……」

    他信了宴安鬼話才是有鬼。

    但宴安不肯說的,便是酷刑加身也不會吐出一個字,鄭喬無法只得暫時作罷,但還不忘冷冷威脅一句:「希望師兄言行合一,確實這麼想、這麼做,不然——」

    瞥見在鄭喬手中化為齏粉的棋子,宴安心下微黯,嘴上應答如流。

    下棋到中途,鄭喬倏地道:「十烏求娶王姬,但師弟膝下無子無女……」

    宴安道:「隨便封哪個宮女子。」

    人家求娶的是那個人?

    不,是「王姬」二字。

    他可不認為鄭喬會發愁這種事情。

    鄭喬道:「說起來,侄女……」

    宴安眼神陡然凌厲十分:「鄭喬!」

    連名帶姓,連「師弟」都不喊了。

    鄭喬笑了笑:「師兄莫慌,侄女聰明伶俐,年紀又小,論輩分還喊孤為師叔,孤怎麼可能讓她去和親?十烏那群蠻子也不配侄女這樣的金枝玉葉。但孤膝下無子嗣,看人家兒女雙全,也會羨慕,不妨讓侄女進宮玩耍幾日?若不放心,可讓師嫂陪同。」

    宴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言笑晏晏的鄭喬,似乎到今日才第一次認識他。

    「你以為我會害你?」

    鄭喬:「師兄多慮了,孤可沒將師嫂她們當人質的意思,只是多年未見……」

    這話的真假,彼此心知肚明。

    宴安今日沉默的表現讓鄭喬起疑,藉此敲打,宴安若不答應,今日別想活着出行宮——宴安知道鄭喬多疑,但沒想到多疑到這般病態程度。只得忍着怒火。

    「此事還要問內子的意思。」

    鄭喬哂笑:「好。」

    ——————

    夫人略微一想便答應下來。

    「國主本就是多疑之人,性情偏激,行事激進,順着他來吧,若忤逆——後果不堪設想。」宴安的夫人不算多漂亮,但氣質溫婉從容,宛若一泓山澗清泉,讓人心安,「只是,興寧還沒打消那個念頭嗎?」

    宴安沉默了半晌。

    夫人卻聽出了他的答案,笑容平添幾分苦澀,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支持。

    宴安更覺愧疚。

    夫人道:「興寧不用如此。」

    她跟丈夫宴安是少時就認識的。

    也是她少時就認定的人。

    不管宴安做什麼,她都會支持。

    只是——

    想到丈夫曾經吐露的心聲,還有他精心謀劃的全局,夫人只得掩下心中的不舍。

    同時又惱恨鄭喬辜負宴安的一片苦心,西北局勢會亂到如今模樣,鄭喬難辭其咎。明明是他做下的孽,但收拾爛攤子的卻是自己丈夫。他何德何能?

    就憑那份愧疚?

    夫人心中揣着火,但一想到丈夫佈局,鄭喬獲悉真相時的反應,稍稍平衡。

    第二日帶着年幼的女兒去行宮做客。

    鄭喬並未出現。

    到了日落時分派人護送母女出宮。

    「可有異樣?」

    鄭喬詢問伺候的宮人。

    宮人回答:「並無。」

    鄭喬賞着歌舞,道:「倒是稀奇。」

    他還以為以這位師嫂的脾氣,私下早將他罵得狗血淋頭了。

    他沒過去瞧,也是怕了這點——說起來,這位師嫂也算是師姐。只是跟鄭喬接觸不多,少有的幾次接觸還生過矛盾。

    宮人退下,鄭喬又看了一會兒歌舞才回寢殿,但他並未睡下而是看起了摺子。

    呵,宴安瞧了估計要嘀咕一句稀奇。

    這幾份摺子都是秘線傳來的。

    算是鄭喬在暗地裏的勢力之一。

    專門幫他做見不得光的事情。

    搜集各地對鄭喬有反心,或者鄭喬認為他們有反心的勢力情報。有些勢力太小、實力太弱,直接就被解決了,栽贓嫁禍給仇家,挑起內亂,讓他們狗咬狗;那些不好處理的,情報搜集起來,由鄭喬做決斷。

    而這幾份摺子——

    鄭喬是當笑話看的。

    天海吳賢擾亂上南、邑汝兩地市場,暗中狂撈金;河尹沈棠在吳賢背後賣摻酒的水,盯着宰冤大頭,篇幅最多的便是河尹這幾月的變化,沈棠跟吳賢往來緊密。

    鄭喬起初沒將沈棠放在眼中。

    密探也只盯着吳賢、谷仁和章賀幾個比較明顯的刺頭,但因為酒水有古怪,順便注意到了沈棠,才知此人年紀不大,本事倒不小。河尹其他地方守備鬆懈,但浮姑治理森嚴,過去的密探莫名折了幾人,剩下的密探不敢靠太近。

    ------題外話------

    ?(???)?

    在猶豫,要不要劇情加快跳到一年多以後

    關於宴安,他應該屬於混亂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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