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巴帶着三曉只去了無神鎮最燈火通明的一條街,白木則留在了肥狗酒館,被香吉帶到了二樓。
隨着嘎吱嘎吱的木板慘叫聲,仿佛隨時都會折斷,香吉提着油燈走在前面帶路,兩邊佈滿白色菌斑的木牆,散發着一股年久失修的霉晦味道,讓人生出非常不適的感覺。
「你們就沒想過裝修一下嗎?」白木並沒有捏鼻子,經過樓下的腳臭薰陶,樓上簡直是天堂了。
「啊……什麼?」香吉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
「我說這裏為什麼不裝修一下。」
「……裝修很費錢啊,反正我早晚都會離開這裏的,還不如多省一點錢當路費……好了,到了,這就是你的房間。」香吉嘎吱一聲拉開了房門。
「……你們家這雜物間還挺……挺別致啊?我還以為是你的房間呢。」白木看了看裏面的陳設,亂糟糟的一片,一團團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帕克來了都嫌這窩亂。
「咳……這就是我房間。」香吉臉一紅,抱起一堆堆的衣服胡亂塞進衣櫃。
「哦不,你的房間毀掉了我對女性閨房的所有幻想。」白木心如死灰。
阿飛卻是一臉激動,往床底下鑽去:「要來了,要來了……想不到這麼快我就要當奶奶了。」
「不是說住雜物間嗎?你不會讓我睡你這裏吧?」白木愣了愣。
「雜物間裏有老鼠,你就睡我這裏好了,放心好了,價格不變,還是一萬兩。」香吉臉色微紅,又怕白木嫌棄,補充了一句:
「被子昨天剛洗過的,也沒有老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睡這裏你睡哪裏?」白木看着香吉不符合年齡的曲線身材,忽然心跳有一點加快。
「酒館嘛,營業時間都是晚上,我們白天才休息的。」香吉解釋道。
「哦……這樣啊。」白木心裏竟然有點小失落。
「那你就睡着,記得別亂翻我的東西!」香吉告誡道。
「是不要亂翻這個嗎?」阿飛已經從床底的暗格下,拉了出來一個鐵箱子,鎖上面乾乾淨淨的,顯然經常打開。
「抱歉抱歉!我會管好它的。」白木連忙把阿飛拎了起來。
「……」香吉有些無語,把箱子拎走了,這裏都是她存的私房錢。
「話說……你也是波風水門的迷妹?」白木指了指床頭貼着的一張s級忍界通緝令,正是波風水門陽光帥氣的笑容模樣,下面一連串的0讓人眼花繚亂,足足賞金八千萬兩。
不過零再多也只是徒勞,沒人能夠殺了這個忍界最快的男人。
不過把通緝令當作海報也是人才。
「嗯!!!超帥!」香吉臉色微紅的點了點頭。
「我會不會也有一天,通緝令被懷春少女貼在床頭當偶像。」白木摸了摸下巴,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
「好了,我先下去忙了,你早點睡吧。」香吉將油燈留在了房間裏,轉身離開。
「就這樣啊……」白木看着香吉離開的背影,狠狠的給自己扇了一巴掌:「禽獸。」
房間裏並沒有什麼異味,也不存在什麼少女的清香,雖然有些亂,總算還是乾乾淨淨,白木直接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油燈,忽然問道:「阿媽,附近有沒有別的白絕分身在?」
「為什麼這麼問?等我感知一下啊……」阿飛趴在地板上,一股查克拉傳入地下。
「怎麼樣?」
「咦!還真有一個!等級有點低,他在盯着剛剛的三小隻,他問我在附近幹嘛……我給他講了個笑話,他在笑……」阿飛自言自語的交流着。
「所以說黑絕不在附近嗎?」白木鬆了一口氣。
「不在呢!不過剛剛那三個傢伙被帶到了好玩的地方……噢……」阿飛正在共享視野。
「……」白木沒有理會阿飛,今天喝了不少酒,想早些睡覺了,就讓阿飛幫着警戒吧。
……
破木屋的隔音極差,樓下的喧鬧聲仿佛就在耳邊,白木睡在少女的被窩中,夢入快樂,絲毫不知道一個黑影,腰間繫着一個綠色的麻袋偷偷摸摸的爬上了肥狗酒館的二樓。
這個人自然是雨巴。
「嚯嚯嚯嚯……」阿飛還在跟另一隻白絕分身聯通着視野,交換着各自的笑點。
「忍界和平?關我屁事!大爺只要錢。」雨巴悄無聲息的,利用查克拉包裹的方式打開了窗戶的鐵栓,雨隱村的暗殺者向來很擅長無聲潛入。
「居然在這種地方還敢睡這麼死……還真是菜鳥一隻,看在請我吃飯的份上,錢就不偷了。」雨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白木,又看了看正在傻笑的阿飛,沉重的身體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腐朽的地板之上,光是這麼一招,就能看得出他無聲殺人術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
「你喜歡的綠色麻袋!」唰的一下,麻袋瞬間套走了阿飛,然後再翻身滾出窗戶,順便拉下窗栓,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過一秒鐘時間。
白木完全沒有半點察覺,依舊在夢中幻想着峽谷里最快樂的男人,一道颶風吹起五段虛線。
……
夜已深,酒吧里的氣氛卻正是頂峰的時候。
「老爹!這裏你照看一下,我困了,上去睡一會。」香吉打了個哈欠。
「還是這麼想要去木葉嗎?」獨眼的肥狗老爹低着頭擦着木杯,知女莫若父,香吉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
「……我不想一輩子都在這個鬼地方端盤子。」香吉低着頭。
「想去……那就去吧,他如果有什麼歪念頭……」
「那就踢碎他的蛋!」香吉咧嘴一笑,跳到肥狗老爹身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噔噔噔跑上樓去。
「呵……」老爹笑。
……
嘎吱嘎吱……
破屋的爛木板是最好的警戒,白木睜開眼睛,卻發現香吉正在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應該趴在身上的阿飛卻不見了蹤影。
「香吉……?」白木乾澀的咽了口口水……
「我想去木葉……求求你了,無論什麼條件都行。」香吉自己換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臉色摸着劣質的胭脂,極為不熟練的擺出誘惑態,演的還不如白木來的嫵媚。
「……我真的沒辦法,木葉幾乎不會收留任何外來人的。」白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你說了幾乎……」香吉竟然爬了上來,一點點的靠近白木。
「血繼限界或許可能……恕我直言,門口那個會磁遁的肥牙可能都比你有機會。」白木實話實說。
「還有呢?」香吉眼中划過一絲失落。
「如果不超過八歲,也許可能會被根部看上,他們很缺不要命的死士。」白木大概猜測了一下,畢竟木葉的正經父母誰會把孩子送到根部?很多都是撿來的戰爭孤兒,他們更容易被言語洗腦,也比正常家庭的孩子更加珍惜力量,願意拼命,就算練死了都沒關係。
「我就是八歲!」香吉臉不紅心不跳。
「這尼瑪八歲?」白木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渾圓。
「我發育的早!」
「騙鬼吧你!」白木咆哮。
「真的沒有辦法嗎?」香吉心情非常低落。
「很抱歉……你應該知道,木葉隱村,隱村的意思就是隱秘,除了志村團藏,恐怕沒人願意冒着間諜的風險收留一個普通的女孩,就算……你發育再好也沒用。」白木很抱歉的看了香吉一眼。
「……多謝你沒有騙我。」香吉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難受,咬着嘴唇忍住眼淚,就像是夢想的泡沫被人戳破。
曾經有很多客人都騙她,說能帶她去木葉,但是最後永遠都是圖謀不軌的欺騙,小時候被肥狗老爹救回去,大了些之後自己殺了他們回來。
但是至少夢想一直還在。
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木葉的人,真正的被打破了夢想。
白木看着香吉沮喪的樣子,仿佛看到了當年夢想破滅的自己,導演告訴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成為男一的時候。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白木忽然開口。
「……」香吉抬起頭來看着白木,眼神中滿是期望。
「這一次戰爭木葉打得挺慘的,比前兩次都慘,如今村裏的年輕人都快死的斷代了,說不定真會破例收人呢,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說不定木葉求着你去呢。」白木微微一笑。
「真的嗎?」香吉眼中又出現了光芒。
「是真的,我從不騙人。」白木真誠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真是一個好人!」香吉破涕為笑。
「淦……」
「那你睡吧!」香吉一蹦一跳轉身離開,嘴裏還高興的哼着歌。
……
「大哥……大爺……刀可以放下了吧?」白木忽然舉起了手來,聲音微微顫抖。
「你做的很不錯,敢讓我女兒不開心的人,我都會讓他永遠感受不到開心。」不知什麼時候潛行到白木身後的獨眼肥狗也默默收起了刀。
「媽的……這鬼地方到底藏了多少強者!」白木摸了摸自己腰部的刀尖凹痕,心中一陣惡寒,差點一輩子就沒辦法感受到男人的快樂了。
……
「怎麼樣,他能帶你去木葉嗎?」神出鬼沒的肥狗老爹依舊站在吧枱後面擦着杯子,仿佛根本不曾離開。
「他不能,但是他說有機會!木葉很快就會大規模收人的!」香吉高興的幫着肥狗擦洗着杯子。
「嗯,那就好。」老父親晦澀的獨眼之中,深藏着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