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能說,因為諸多的疑點我暫且不能百分百的確定,目暮警官,還請你派人吸引走六道夫人幾人的注意,然後檢查立櫃四個腳有無磨損的情況,其次就是地上的水漬。」
「桌角我懂,但水漬是怎麼回事?」目暮警官臉上露出了經典的你懂了,我懵了的表情。
「可以檢查一下水漬的……味道,比如鹹甜。」
「我明白了,水戶老弟,我們警察一定會配合你的!」
被目暮警官這麼認真的配合,水戶月都不禁產生了自己就是警視廳編外人員的感覺。
不止是編外人員這麼簡單,簡直就是要成為警視廳的官員了。
說來要是這樣發展下去的話,等到自己將來大學畢業了,進入警視廳混日子應該不難吧。
只是在柯學世界中……水戶月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前往大學畢業的那一天。
幾分鐘後,目暮警官走了進來,他用詫異的目光看着水戶月。
「水戶老弟,你怎麼知道那水有問題。」目暮警官手裏拿着兩個小塑料分裝瓶,「立櫃附近的水,味道發甜,遠處的水卻沒有。」
「用的是糖嗎……」
在確認了那水確實有問題後,目暮警官也確信這是一起兇殺案了。
將兇殺案偽裝成意外死亡,而且還『差點』把他們警視廳的警官們都騙了過去,這簡直就是在挑釁!
這樣的犯人必須要狠狠的靠着水戶老弟揪出來!
「那水戶老弟,你這次能確定殺死六道先生的人是誰了嗎?」
「確定歸確定,但對方認不認罪不一定啊……」水戶月喃喃道,「這簡直就是完美犯罪了。」
「完?完美犯罪?可是兇手不就在六道夫人三個人之中嗎?而且殺人的手法和罪犯,水戶老弟你都能推理出來。」
柯學世界觀中的警察們都是不講究證據鏈的嗎?
水戶月終究沒有把這口槽吐出來,就算這些都知道了又如何,只要沒有發現真正的決定性的物證,對方只要不承認就無法定罪。
總不能讓目暮警官幾人像是曾經在學校里差點直接把自己抓起來那種烏龍事件,水戶月不喜歡這種被疑罪從有的感覺,自然也不會讓別人也體驗到。
除非……
犯人能像面對『沉睡中的小五郎』一樣,在被戳穿了作案手法後跪地痛哭流涕,自己坦白自己的罪行。
這種犯人和偵探的默契配合,實在是太好了。
「目暮警官,你把六道夫人三人叫上來吧,我來詐一詐他們,希望犯人能夠配合吧。」
目暮警官這些警察或許辦案能力不行,但在找尋犯罪嫌疑人叫到現場的能力卻是一頂一的好。
在柯南中,往往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一群不知道分散在何處的犯人容疑者都能被快速集合,比自衛隊的集合都還要訓練有素。
「警官先生,怎麼了嗎?我可以請殯儀館的人員來把左真帶走了嗎?」
六道夫人表情看起極為愜意,哪裏有剛剛喪偶的模樣。
就只差去橫濱中華街請一對舞獅隊伍來紅旗招展鞭炮齊鳴了。
「不好意思,六道先生的死可能有蹊蹺,還需要幾位配合調查一下。」
目暮警官臉色一拉,很有警察的威嚴。
不過最突顯威嚴的,還是他寬厚的身材和復古誇張的大衣。
「什什麼意思,六道先生,難道不是意外死,是是是被人謀殺的嗎?」
之前就驚魂甫定的細川夫人一聽情況有變,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她雙腿打着顫,緊咬着牙關。
一想到謀殺的可能,細川夫人都快要嚇得昏死過去了。
「嗯?」
六道夫人和六道涼太也皺起了眉頭。
儀表堂堂的六道涼太更是直接道:「這位先生,你是懷疑,是我們中有人謀殺了家父嗎?可笑,我們中怎麼可能會有人殺人!」
「是或者不是,就讓證據來說話吧。」
水戶月走了出來,直視着六道涼太:「六道涼太先生。」
「目暮警官,能借我一支筆嗎?」
「中性筆可以嗎?」
目暮警官將上衣口袋裏的中性筆掏出,遞給了水戶月。
「吧嗒。」
水戶月掰開中性筆的筆蓋,走到底走廊一頭蹲下身子。
「從剛才我一走上走廊看到這水流時我想很多人就都發現了,二樓的地板,是傾斜的。」
說着,水戶月將中性筆放在地上。
「骨碌骨碌。」
中性筆骨碌骨碌的在走廊上固定着一個方向轉動着。
「真的是傾斜的,我來了六道家這麼多次,都沒有發現欸。」
細川夫人雖然驚慌,但這個時候也不由得驚詫。
「犯人的手法非常簡單,但從利用傾斜地板看來,絕對是計劃已久,而非臨時起意。」
「並非是六道先生被積水所擦到撞在柜子上。」
「是六道先生死後,積水才出現,柜子方才轟然倒地發出劇烈的聲響。」
目暮警官消化了下水戶月所說的內容:「順序不一樣?可是這要怎麼做到?而且水戶老弟你方才說,兇手就在這座房子的幾人中,但剛才三人都在樓下交談,相互都可以作為不在場證人,除非是三個人都在說謊?」
三個人都在說謊?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目暮警官就心裏悚然一驚,這雖然聽上去很天方夜譚,但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目暮警官想起來了那些交換殺人案的故事。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曾經碰到過聽說過交換殺人案件,這種案件極為棘手。
犯人a想要殺死被害者a,犯人b想要殺死被害者b,但因為犯人和被害者關係實在是太親近,只要被害者一死,犯人就一定會被懷疑。
基於這種害怕暴露的風險,於是就有人想出了交換殺人,也就是兩個犯人交換殺人對象,在一方下手的時候,另一方去參加公共活動,製造不在場證明,這樣的案件極難告破。
而如果真的是樓下三人一起說謊謀殺了六道左真的話,這對破案來說也是件糟糕的事情。
「不不不不,不可能是我殺的,我怎麼敢殺人。」
細川夫人已經眼角噙着淚水快哭出來了。
她就是和往常一樣到別人家做客,聊一聊奢侈品和親緣關係,怎麼就攤上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