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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一道

第47章 又是一顆,斷了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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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一道:第47章 又是一顆,斷了的劍

    ……

    葉千秋帶着陳漁一躍而起,落在了小巷兩邊的庭院屋頂上。

    陳漁不明所以,但也不多問。

    不多時,有一架馬車從巷子外的街道上駛進了巷子中,在一個小院外停下。

    馬車的帘子掀起一角,坐着一個老頭,和一個絕美的女子。

    葉千秋和陳漁站在屋頂上,恰好能看到馬車裏的人。

    當陳漁看到那個老頭的時候,瞳孔明顯為之一縮。

    這個老頭,曾經是她的救星,也是她的夢魘。

    馬車裏,絕美女子和那老頭正在交談。

    離的有些遠,他們具體在說什麼,陳漁有點聽不太清楚。

    但通過二人的唇動,陳漁大概能判斷出二人在說些什麼。

    葉千秋將陳漁的氣息遮掩的完完全全,仿佛二人只是這天地間兩粒微不足道的微塵。

    馬車上的人,葉千秋當然認識。

    老頭自然就是黃龍士,而另一個絕色女子,應該便是黃龍士的又一枚棋子,聲色雙甲李白獅。

    黃龍士要用李白獅和絕世劍客的身份來誘惑溫華,讓溫華去殺掉徐鳳年。

    這就是黃龍士,一個所謂的翻書人。

    「要讓他殺徐鳳年?」

    馬車內,絕色美人如此問道。

    黃龍士臉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絕色美人腰間掛有一隻白玉獅子滾繡球的香囊,得到答案後輕輕嘆氣。

    黃龍士面無表情的說道:「見過了溫華,儘量表現得賢良淑德,晚飯由你親手下廚,他給你送行時,就無意間多嘴說一句你仇家在北涼,但具體是誰,先別說,省得弄巧成拙,壞了我佈局。」

    絕世女子嫣然笑道:「那北涼世子那邊,我該如何做?」

    黃三甲笑道:「我自會安排你在合適時間合適地點與他見上一面,到時候你的清白身子,徐鳳年就算不要,你也不能再有。」

    李白獅收斂笑意,平淡道:「我的性命都是恩師你給的,何妨那點清白。」

    黃三甲盤膝坐地,說道:「溫華不重義,只重情。可天下情之一字,分男女私情和兄弟之情,我倒要看看,這小子舍不捨得拼去他有望成就陸地神仙的劍,捨去他心愛的女子,去換一份短短一年結下的兄弟情。」

    李白獅走下了馬車,下車後,攏了攏披在身上的雪白狐裘。

    ……

    葉千秋和陳漁看着李白獅走進了一間院子。

    而馬車裏的黃三甲則是消失不見。

    陳漁細聲細氣的說道:「師尊,這就是棋子的命運嗎?」

    葉千秋負手道:「是啊,生來不由己。」

    葉千秋將小院裏的情形一覽無餘,小院裏的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他都一清二楚。

    陳漁則是暗暗注視着那輛沒有人的馬車。

    沒過了多久。

    本來消失在馬車內的黃三甲,又突然回來了。

    陳漁下意識的抿起了嘴唇,握緊了雙拳。

    ……

    小院裏。

    李白獅做了一桌子飯菜,色香味俱全。

    溫華開始狼吞虎咽。

    李白獅的到來,讓溫華有些沒想到。

    他也不知道李白獅壓根是帶着別樣的目的而來。

    他現在嘴裏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只覺得心裏很高興。

    想着,將來要是能將這位李姑娘娶回家,天天就這麼過着小日子,那該有多好。

    溫華自己吃着,還不忘給李白獅也夾了一筷子,笑道:「多吃一些,身體要緊,吃胖了也無妨,反正你長得太好看了,稍微不好看一點,不打緊。」

    李白獅聽到這話,笑了。

    一頓飯很快臨近尾聲,李白獅收拾乾淨碗筷,就打算離去。

    溫華當然要送行,可李白獅只允許溫華送到院外巷子。

    一路無言。

    在拐角之前,李白獅柔聲說道:「溫華,記得要當天下最有名的劍客,你答應過我的。」

    溫華重重點頭道:「這個你放心,我就算去殺皇帝也敢,大不了跟你一起浪跡天涯。」

    然後,他又笑着補充一句:「只要你願意。」

    李白獅點了點頭,低下頭去,神情複雜,抬頭以後眼神便清澈,輕聲道:「不許送了。」

    溫華笑道:「聽你的,不過你自己路上小心一些。」

    李白獅嫵媚一笑,「當年我所乘馬車動了以後,我偷見你在後頭站了半天,這回你先走,我等你。」

    溫華大笑着轉身離去,倒是又多了幾分遊俠兒的豪放。

    李白獅輕輕捧手呵出一口氣,等溫華進入院子,這才走過拐角,進入那輛馬車,看到黃三甲還在,有些愕然。

    黃三甲語氣平淡道:「我不過去了一次下馬嵬附近,就給元本溪那半寸舌給盯上了,有些事情得提前一些。」

    李白獅顫聲道:「這就要去跟溫華直說嗎?」

    「是可院子裏還有吳家劍冢的劍冠劍侍二人啊。」

    黃三甲笑道:「襄樊城蘆葦盪截殺徐鳳年,這兩人本就是我挪動劍冢的一次落子。」

    「陪我坐一會兒,約莫個把時辰後我去院子,你等消息,回去後打開這隻錦囊。」

    李白獅接過一隻錦囊,無言以對。

    ……

    不遠處的屋頂上。

    葉千秋看着陷入寂靜的馬車。

    看着閉上眼睛的黃三甲,又看了看面色有些黯淡的李白獅,不由搖起頭來。

    黃三甲這老貨,真是讓人看不起啊。

    一個時辰後黃龍士緩緩走下馬車,馬車漸漸遠去,消失於風雪中。

    黃龍士沒有急於入院,而是在巷弄來回走了兩趟,這才推開門扉。

    ……

    「師尊,他進去了。」

    陳漁看着已經走進小院的黃三甲,不由的為溫華捏了一把汗。

    曾經身為黃三甲棋子的她,本能的感覺到溫華要遭殃了。

    葉千秋面色平靜。

    一炷香後,溫華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不過,卻是十分悽慘。

    他斷了一條臂,瘸了一條腿,全身筋脈也已經盡斷,只留下半條性命。

    他拎上自己的木劍,離開了院子,在巷子裏托着一條腿緩緩而行,雪上留下長長一道血痕。

    此時的溫華,淚眼模糊。

    身上的痛,比不得他心裏的痛。

    就在他快要走出巷子時。

    兩道身形擋在了他的面前。

    一襲紫袍,一襲白裘。

    「葉真人……」

    溫華抬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葉千秋道:「欠人的債還了?」

    溫華自嘲的笑了笑,道:「您瞧我這副模樣,就知道我該還的都還了。」

    葉千秋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還了債,將來再碰見他的時候,就沒有半分情面可講了。」

    溫華道:「在我家鄉那邊,借人錢財,借十兩就還得還十二三兩,我廢去全身武功,還一條手臂一條腿,應該夠了吧。」

    這時,溫華拿起剛剛被他在小院裏折斷的半柄木劍,悽然一笑,道:「葉真人,我以後,不練劍了。」

    葉千秋笑了笑,伸手,從溫華的手裏將那柄斷了木劍接過,看着木劍上的他刻下的那個符號。

    「不練就不練吧。」

    溫華一愣,道:「我還以為您會勸我繼續練下去。」

    葉千秋笑道:「你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溫華道:「襄樊城外,蘆葦盪。」

    葉千秋搖了搖頭,道:「不是城外,是城內。」

    「那天晚上,我和李老頭還看到了你和徐鳳年那小子的屁股蛋子。」

    「啊!」

    溫華張大了嘴巴,仿佛想起了些什麼。

    「原來,小年說的那兩位高人便是葉真人和李老劍神……」

    溫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葉千秋把木劍又交還給了溫華,道:「留着吧,留着做個念想。」

    「將來若是想練劍了,還能用。」

    溫華有些狐疑,道:「一把斷了的木劍還能用?」

    葉千秋道:「世間萬物,皆可為劍。」

    「再說了,誰說斷劍就捅不死人?」

    溫華微微一怔。

    葉千秋一把扶住溫華,帶着溫華和陳漁上了黃三甲的那輛馬車。

    馬車朝着巷子外緩緩駛去。

    ……


    過了一會兒,黃三甲走出了小院,看着徒留血痕,空蕩蕩的巷子。

    黃三甲面無表情,他的手裏還提了一柄古劍,只聽得他自言自語道。

    「一顆,又是一顆。」

    「姓葉的,算你狠。」

    ……

    今年立冬前的這場京城大雪尤為磅礴,一連下了幾日依然不停歇,京城裏許多孩子都是歡天喜地。

    黃龍士離開之後的小院中。

    吳六鼎蹲在檐下,肩上扛竿,有些寂寥,哪怕青梅竹馬的翠花就站在身邊,吳六鼎依舊有些動容。

    一向吊兒郎當的溫華離開前所說的每一句都讓他動容。

    吳六鼎沒想到溫華寧願舍了半條命,也不願意殺一個無親無故才一年交情的男子。

    翠花察覺到吳六鼎轉頭,兩人心有靈犀,無須吳六鼎問話,她就開口道:「我也不懂。」

    這些時日,經常跟溫不勝拌嘴的吳六鼎鬆開手,竹竿滾落在地上,狠狠揉了揉臉頰。

    「我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一心問劍道,可這輩子都會記住這個笨蛋了。」

    「要不咱們送送溫華這冰天雪地的,他離得了院子,離不開京城的。」

    翠花默不作聲,吳六鼎吐出一口積鬱深重的濁氣,平靜起身。

    「別管那個算計來算計去不知道到底算計誰的老王八,真惹惱了我,大不了撕破臉皮,一拍兩散。」

    「我不喜歡京城這地方,沒有江湖味,也沒有人情味,好不容易才發現一點吳家劍冢都不曾有的劍味,可又太晚了。」

    「翠花,要不咱們護着溫不勝出京以後,再去南海那邊走一走聽說鄧太阿出海訪仙,說不定能遇上。」

    翠花只是拍了拍身後所背的素王劍,吳六鼎大笑出院。

    出了院子以後,方才發覺外面早已經是空蕩無比。

    早已沒有了溫華的身影。

    吳六鼎面色微變,道:「不會死了吧?」

    「黃三甲那老王八蛋連半條命都不給他留嗎?」

    「走,追出去看看!」

    ……

    夜晚,一臉失落的吳六鼎帶着劍侍翠花來到了一棟院落,不去叩門,想着直接翻牆躍入。

    結果院中大雪一瞬傾斜如同千萬劍,老老實實去推門的翠花根本就不理睬,吳六鼎被逼退回小巷,縮了縮脖子,只得跟在翠花後邊,由院門入雅院。

    院中無人,吳六鼎急匆匆嚷嚷道:「老祖宗老祖宗,有事求您。」

    院中的一間屋內,有一盞微小燈火閃爍。

    屋子裏寂靜無聲,吳六鼎苦着臉望向翠花,翠花平靜道:「還望冢主出手。」

    一個平淡無奇的嗓音傳出。

    「那兩劍學了幾成?」

    翠花睜開眼睛,緩緩道:「九成形似,六成神意。」

    屋內之人輕輕嗯了一聲。

    緊接着,一個清瘦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他看也不看一眼吳六鼎,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吳六鼎道:「溫華那小子不見了,黃龍士那隻千年王八教他練劍,是要他去殺那個北涼世子的兄弟徐鳳年,他不肯。」

    「不肯也就罷了,他居然自斷經脈,還斷了一隻手臂,斷了一條腿。」

    「以後是肯定練不成劍了,這小子說什麼借老子十兩銀子還十二三兩,現在人都沒了,真是個混蛋啊。」

    清瘦老者蹙眉道:「找了嗎?」

    吳六鼎道:「找了,沒找到。」

    清瘦老者道:「那就不用找了。」

    「人估計已經死了。」

    吳六鼎道:「黃龍士那個老王八蛋真就不給活路嗎?」

    老人平淡道:「黃龍士那個瘋子,什麼時候與人念過舊情?」

    「他肚子裏的那些道理,沒有人能明白。既然是他的棋子,就別想活着離開棋盤。」

    吳六鼎道:「求冢主幫忙,再找找。」

    老人語氣和緩,道:「我試試,但別抱太大希望。」

    吳六鼎朝着老人躬身抱拳,道:「多謝冢主。」

    老人道:「身為棋子,是一種悲哀。」

    「但這世上,又有幾人不為棋子。」

    吳六鼎躬身退去。

    翠花緊隨其後。

    待二人離去。

    老人自言自語道:「外人誤以為吳家枯劍便是那無情劍,大錯特錯了,六鼎這一次,應該理解這個道理了。」

    「天道無情,從來不是說那世人涼薄的無情,而是公平二字,人若無情,別說提劍,做人也不配。」

    ……

    夜裏,風雪中。

    吳六鼎和翠花還在四處奔走。

    可依舊沒有看到溫華的蹤跡。

    吳六鼎哈了一口氣,道:「人可能真沒了。」

    翠花有些沉默。

    就在這時,一個披着白裘的絕色女子踩着雪「咯吱咯吱」來到二人的面前,緩緩說道。

    「二位是在找人嗎?」

    吳六鼎看向眼前這個面容清冷,猶如雪花一般的女子,緩緩點頭。

    絕色女子道:「跟我來吧。」

    話音落下,便轉身離去。

    吳六鼎和翠花相視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

    一座僻靜的小院之中。

    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溫華正躺在床上撫摸着手裏的那柄斷了的木劍。

    「老夥計,現在咱們可都是殘廢了。」

    溫華低聲道。

    這時,葉千秋推門而入,道:「來了兩個人,想見見你。」

    溫華微微一怔,道:「誰啊?」

    吳六鼎和翠花一下子竄了進來。

    「溫不勝,你大爺的,老子還以為你死了。」

    看到了活着的溫華,吳六鼎有些激動。

    溫華一看是吳六鼎和翠花,咧嘴一笑,道:「小爺命硬的很,怎麼可能死了。」

    吳六鼎看了看一旁的葉千秋,眼中的震驚還未消去。

    他萬萬沒想到,溫不勝這個傢伙真的認識天下第一人葉千秋。

    而且,救了溫不勝,居然就是葉千秋。

    這不是吳六鼎第一次見葉千秋,算起來,這已經是吳六鼎第三次見到葉千秋。

    但這一次見到葉千秋,要比前兩次更讓吳六鼎震撼。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在鬼門關飛劍鎮江,讓他狼狽逃竄的人,居然會打敗王仙芝,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人。

    如今再回想一下,當初在襄樊城外,哪裏是他和翠花跑的快,根本就是這位葉大真人根本沒想要他和翠花的命。

    不然,他和翠花便算是跑的再快,也難以逃出生天。

    要知道,這位葉大真人可是比王仙芝還要厲害的天下第一。

    王仙芝自稱天下第二數十載,不知戰勝過多少人。

    那是一座大山,可眼前的這位葉真人,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跨過了那座大山。

    這時,只見溫華朝着吳六鼎擠眉弄眼道:「六缸,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我真的認識葉真人。」

    吳六鼎默然無語。

    溫華正襟危坐起來,一臉臭屁的說道:「有句話很早就想跟你們兩個說了,以前是我小肚雞腸,怕你們聽了我的,劍道境界突飛猛進,就藏了私。」

    「既然我不練劍了,就多嘴兩句,有沒有道理,我不確定,你們聽不聽也是你們的事。」

    「六缸,你練的是霸道劍,可既然我知道了徐鳳年真是人屠徐驍的兒子,那我就更相信所謂的霸道,不可能真正無情無義,因為我相信能教出小年這樣的兒子,那位踏平春秋的北涼王,肯定是個不錯的老人。」

    「再有,翠花,北涼王妃的出世劍轉入世劍,你可以學學,如何顛倒,我就說不來了,自個兒費腦子,反正你除了聰明還是聰明,我其實哪裏知道什麼劍道,都是瞎琢磨掰扯的。」

    吳六鼎罵道:「你小子別跟老子說遺言,老子不愛聽。」

    溫華搖頭道:「憑啥要死,我還得找媳婦,還得生娃,我哥不爭氣,生了一窩褲襠里不帶把的閨女,還得指望我傳承香火。」

    「葉真人說要帶我上青城山去養傷,等我養好了傷,就回老家開一家麵館。」

    「我最拿手的是蔥花面,酸菜面也還行,就是估計我家那邊沒誰愛吃,能酸掉牙,也就你六隻缸樂意吃。」

    「翠花,我說句心裏話,六缸不錯,別嫌棄他本事不如你,沒出息的男人才牢靠。」

    「還有,以後甭來找我,老子害臊,丟不起那人。」

    「至於你借我的那錢,我可就不還了,反正你也不缺那點錢。」

    吳六鼎笑罵道:「你小子,真是個無賴。」

    吳六鼎和溫華說了一會兒話,便帶着翠花走了。

    看到溫華在葉千秋這裏,他也就放心了。

    吳六鼎和翠花一走,葉千秋便給溫華扎了幾針,他自斷經脈,想要恢復,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當年在天龍世界,殘廢的段延慶跟着他修行多年,最後終於脫胎換骨。

    溫華經此磨難,往後自然也有脫胎換骨之時。

    溫華沉沉睡去,葉千秋讓陳漁暫時照顧溫華幾天。

    現在,他們還不能離開太安城,還有事情沒做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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