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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山海

番外十六(回夢篇)被七擒七縱的蚩尤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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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山海:番外十六(回夢篇)被七擒七縱的蚩尤大爺

    筆神閣頂點,最快更新不可思議的山海!

    這時候黃帝的怪叫聲已經傳過來,蚩尤看到了黃帝,黃帝也看到了蚩尤,身上幾個挎包一掏,裏面兩個獸皮包就被他拿在手裏,直奔蚩尤而來!

    而蚩尤頓時冷汗大起!

    他剛剛看到那個獸皮包轟的一聲就炸死了幾十個人,現在黃帝身上全是那種包!

    大哥,有話好說,不用搞自殺式襲擊吧,你也是你們村里最好的跑步運動員?

    「你,你站住!開弓,開弓!」

    蚩尤被驚的連忙彎弓搭箭,也招呼邊上的戰士開弓,但是緊跟着,遠處飛來一個炸藥包,那被投擲的距離極遠,蚩尤不得已連忙躲開,他相隔極遠,只能看到一個穿着獸皮背心的大力士,但是因為煙塵阻礙而看不清楚。

    那是誰?力牧還是神皇?又好像都不像。

    黃帝那邊什麼時候解鎖了新武將?

    那背心力士正是據梁,此時的據梁還處在三天一打人,五天滅一村的狂暴時期,天天閒的沒事幹就是手癢到處打人,黃帝和他說蚩尤特別牛皮而且抗揍,是天下第一結實的勇士,據梁二話不說就來找蚩尤干架,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

    看到那大力士衝着自己來了,路上神檔砸神鬼擋砸鬼,被打的飛起來幾百個人,一片鬼哭神嚎之聲。

    蚩尤在怔了一會之後也沒有慫,大喝一聲我乃東夷大哥大就衝着據梁去了。

    起碼比起一身炸藥包的黃帝來說,只穿着個背心的據梁顯得好對付多了。

    而蚩尤陣營中的風伯雨師也在這時候出戰,然而黃帝那邊也隨機刷新了來裝逼的廣成子和再就業的赤松子;夸父在蚩尤麾下,夸父氏是八十一個部族之一,本想着靠着巨人的力量打開戰局,結果中黃伯神人天降,一個過肩摔把幾層樓高的夸父直接丟到了大沼澤里。

    風后出現,開着戰車,什麼戰略都是狗屁,漂移過彎逢人就創,一路亂碾;泰隗和白石生也加入戰鬥,風伯雨師縱起大風雨,直接被兩人驅散,而後無莊出現,開始噴垃圾話,進行精神折磨。

    「司中、司命!快來救一下!」

    風伯雨師不能抵擋,被無莊罵的精神崩潰,加上無莊還有封法的能力,他們兩人依然不能堅持。

    其他部落的首領立刻前來援助,但是寧封子出現,噴出猛火將他們控住。

    玄女,應龍此時也加入戰場,又有費修,昌宇,地典,天老,大撓,大封,周昌。

    一時之間四面八方全是黃帝軍的大將。

    「這怎麼回事?」

    蚩尤大吃一驚,黃帝哪裏解鎖的這些新武將?解鎖的還不止一個!

    這一大批人啊!

    天下這麼大,現在還處在原始社會,找英雄單位就像是在深不見底的爛池子裏抽卡,老子湊齊了八十一個英雄單位用了十幾年,你就躺了半年,就給我弄來十幾個強度這麼高的新英雄,你出貨率這麼高的嗎?

    自己那一樹樁子不會真的給他打通了什麼天靈蓋,讓他變成天神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吧!

    他只能分心一下,因為據梁還在連續揮拳,蚩尤真是大吃一驚,除了應龍之外世間還有這等大力士,自己居然處了半點下風,有點支撐不住!

    以前都是三英戰自己,力牧神皇費修三打一,現在對方不知道哪裏跑來一個肌肉佬居然能和自己六四開!

    自己還沒死呢,天下就有人不下自己之勇了?!

    夸父戰敗,風伯雨師也接連敗退,司中司命被火燒的跳腳,再看看全局,八十一個首領已經減員三分之一,戰敗的,被打暈的,被炸死的,此時血流漂杵,硝煙瀰漫,儼然第一次世界大戰。

    「突圍!」

    九黎諸部完全頂不住這一次的進攻,猶如天雷震地,火山噴發,蚩尤在揮鎬子打退了據梁之後拔腿就要跑路,卻不料突然肚子一陣劇痛,然後冷汗直冒,一下子虛的不行。

    巫咸出現,在後面燒制甲骨,看到之前的蚩尤時候,感嘆了一句,此人當真勇猛,身體健壯。

    蚩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抬頭的時候,看到風后開車,創飛了自己的又一個兄弟。而據梁卻跑過來,蚩尤翻身抵擋,被據梁直接一個泰山壓頂砸在肚子上。

    而黃帝軍中有人看到這一幕,立刻高聲大喊:「蚩尤死了,蚩尤死了!」

    「抓住礦工了!」

    大混戰之中,不明所以的人,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實在太多,當聽到蚩尤死了,有人大吼着要報仇然後被炸藥炸飛,有人則是直接當場跑路表示下輩子再也不做兄弟。

    混亂程度加劇,黃帝軍進行了一波追逐戰,獲得了大勝,蚩尤氣的半死,被幾個大力士抓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肚子痛,再看看黃帝那邊,有一個巫師也被綁了起來,還把嘴封上了,蚩尤就想着,這個巫師沒怎麼見過,難道他是自己這邊的人嗎?

    有點面生,不確定,再看看。

    「礦哥一別多年,今為階下之囚感覺如何?」

    黃帝挎着一身炸藥包來了,蚩尤抬眼看了看他,罵道:「伱一定是對我下了詛咒了!不然我不會突然脫力!」

    黃帝立刻矢口否認:「絕對沒有,我對先祖發下誓言,我這邊一直都在祝你身體健康。」

    再看蚩尤一臉氣憤,黃帝差點脫口而出怎麼你不服氣嗎....

    但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回想起狗阿載的行為,黃帝決定收服蚩尤,於是當場表示,你要是真不服氣我把你放了,咱們來個七擒七縱。

    「何為七擒七縱?」

    「就是我和你打賭,從這一次開始,我能連敗你七次,而且七次都能把你活捉,但我不對你做什麼,所以七次都會把你放掉。」

    蚩尤當即大怒:「你不過是僥倖贏了一場而已!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但是你敢放我走,下一次你就必然再輸!」

    黃帝:「那可不一定,這一次我把你們的糧食都割掉了,你們這個冬天就沒有糧食了,去搶其他的部落,會發生戰爭,會進一步削弱你們的力量。」

    「不過不用擔心,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貸款。從我這裏借糧食給你家的族人吃。」

    蚩尤再次大怒:「那是我的糧食,被你搶了,你還要借給我?」

    「誒!不是借,是貸。貸是有利息的,比如我這次給你十袋糧食,下次你還給我十一袋,那多的一袋就是利息。你可以不貸嗎,不貸今年你們就吃不飽,我們吃飽了來年春耕繼續來打,讓你們種不了糧食,明年繼續挨餓。」

    蚩尤喊道:「你不如去搶!」

    黃帝理所當然道:「我就是在搶啊。」

    蚩尤被一噎,立刻又道:「不可能,明年你們就打不進來了,我東夷土地肥沃,哪怕是冬天播種,也能收穫不少!餓不死幾個人!」

    來年繼續團戰,誰怕誰!

    這把有了人頭,一槓幾十給你狂的!

    「那就等着看吧。」黃帝詭異一笑,又道:「再談回七擒七縱,如果你第七次被我抓了,你就要投降歸順我,不降不是東夷人,要麼你就不是男人,敢不敢賭?」

    蚩尤的理智告訴他不該打這個賭,但聽到說他不是男人,當即就罵道:「你才不是男人。再說了七次都活捉我,你做夢呢!那我也和你打個賭,如果你有一次沒有活捉我,就要給我....給我....給我能塞滿十個山洞的糧食!」

    「好!我答應你!」

    黃帝直接滿口答應,蚩尤都愣了一下,然後被鬆綁,據梁盯着他看,冒出一句:「這次打的不過硬,有人祝你身體健康,下一次咱們繼續單挑。」

    據梁表示下次自己讓一讓你,把背心脫了和你打,讓自己變成無甲單位,給你多佔點便宜。

    蚩尤氣憤的離開,但是力牧神皇都認為,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好不容易抓住了又放走幹嘛。

    黃帝則是表示,蚩尤本來就是自己手下的人,雖然具備野心,卻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前他跳槽是因為自己沒有徹底收服他的心,這一次把他的心也收服,讓他倒戈卸甲以禮來降豈不美哉。

    「我從一個朋友的身上學到,天底下沒有不可使用的土地,也沒有不可使用的人,與其進行無休止的內耗,不如團結起來,收服他的心,東夷就徹底安定,天下也就如同一家,凝聚起來,才能辦大事。以前我不懂這個道理,後來我遇到了一個朋友,我才明白這個道理。」

    黃帝把妘載託言為上古神人,一通激情宣講,引得力牧神皇他們直呼牛皮。

    蚩尤那一樹樁確實不白挨嗷!這算是給腦子開了光了,引導咱們走向新時代了。

    而時間很快來到了秋季末尾,果不其然,蚩尤敗退之後,由於大片土地上的穀物都被黃帝收割了,導致部落內部出現了糧荒,而強行結義所帶來的後果也在此時體現。

    九黎這場恥辱性的大敗,已經成為了這兩天山海部落與邦國之中,流傳最廣也是熱度最大的話題。

    一向直性子的百越地區,某位不願意透露氏族的夙沙氏大首領直言道,九黎這樣輸下去,只怕是連面子都不要了。

    「你說部落兄弟,一批一批找了多少人加入九黎了,戰鬥力增加了嗎,換了人不換戰力啊!人家黃帝也有理由說的,他現在帶的什麼隊啊,他現在帶的是一群新找來的強力勇士!你這批是什麼人啊,八十一部落裏面好吃懶做只吃不拉的有多少,你叫靈尤去帶?」

    九黎諸部現在是個什麼水平,就這麼幾個人,你誇父都在當主力,他能當嗎,他現在當不了了被摔骨折了知道嗎!沒這個能力了!

    這次輸給了一直戰敗的黃帝,再這樣下去要輸百越了,輸完百越輸成鳩,輸完成鳩輸震蒙,接下來沒得輸了。

    蚩尤在部族內部進行戰敗總結,一個好的首領要懂得帶領族人進行反思,黃帝一向拉胯,這一次卻不一樣,從戰略——突襲豐收地搶奪糧食讓自己陷入惡循環;從戰術——反突襲,有針對性的進行強者封鎖;從戰鬥——不知道為什麼會爆炸的獸皮包以及新點出的鐵器。

    從每一個方面來說,黃帝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有臥龍鳳雛表示,輸的原因有很多,第一個是大意了,第二個是主場作戰,干擾太大嗎,第三個是想贏怕輸的思想包袱太重了,大家沒能放得開手腳,第四個是對手進步太大了,太大了.....

    但不論怎麼總結,部族開始缺糧是擺在面前的問題,那開出來的礦不能當飯吃,只能拿去賣,然後來換取糧食,但是把那些珍貴的武器和礦賣出去,就容易加大自己被打倒的風險。

    這時候人口多,卻沒有足夠穩定的強度來支撐的壞處又體現出來,無奈之下,蚩尤只能想到當初黃帝所謂的糧食貸款。

    他想着,先借過來一批糧食,等到扛過去這次危機,自己厲兵秣馬,直接反攻,還糧?不存在的,還利息?想都別想!只要糧食進了口袋,還管他?

    然而等到去借的時候,黃帝卻表示,你要的數額過於巨大,我這裏的手續不齊,只能給你分批次的貸出去,這下蚩尤直接跳腳,表示你之前搶了我那麼多糧食,現在說什麼數額巨大要分批次給,你搶走的時候怎麼不說數額巨大呢!

    「對啊,那時候我也沒說啊,你也沒問啊。」

    黃帝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蚩尤忍氣吞聲辦理了貸款,第一批糧食下發,總算是緩解了一段時間的吃飯問題,黃帝表示你得到了糧,我得到了名聲當了你的債主,咱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蚩尤氣的不輕,回去之後仔細思考,選了幾個猛士,決定假意投靠到黃帝軍中,藉機把黃帝殺掉。

    結果計謀被識破,那幾個猛士直接被黃帝請吃了牢飯,半夜的時候給黃帝帶路,把蚩尤綁了回去。

    「你這還沒出門呢就要派人來投靠,然後伺機殺我,你不覺得你有點衝動了嗎?」

    黃帝表示,這是第二次了,我還放了你。

    蚩尤這次跑路,直接前往南部地區尋找援軍,此時的淮水還沒有水猴子,也沒有太強大的部落,但是天神於兒居住在這裏,蚩尤前去尋求幫助,卻沒想到於兒已經被黃帝買通,前面在和蚩尤說好話,後腳就把黃帝的軍隊引來了。

    這一次被擒拿,蚩尤大罵,表示自己還在解鎖新武將,進度條還沒滿呢你就直接上門打砸,已經不是沒有武德了而是完全的狗子行為,於是帶着一部分人逃亡,藏到一座山中不出來,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自己的坐騎食鐵獸卻不見了。

    蚩尤一看山外,大吃一驚,只見四面八方全都放下了竹子,自己的坐騎已經被吸引過去拋棄了自己。

    「軒轅已得宋乎,是何竹子之多也!」

    蚩尤被圍,兵少食盡,在四面竹歌的困境下,只能和黃帝談判,表示這把不算。

    黃帝只表示不可能不算,這是第三次,然後又把他放了。

    「我聽說南邊祭祀一位天神,同時也是一位部族的古帝,名為陽帝,我要去尋求他的幫助,而東夷這邊,聯合帝夋的舊部。」

    蚩尤依舊不死心,他去過葛天廬之山,知曉陽帝的存在,在這個時代,陽帝還存活着,治理着陽帝之山。

    於是親自渡過大江,而又讓風伯去聯繫帝夋那邊的舊部,希望能夠強強聯合,待到自己成為中原之主,便將東夷舊地全數奉還給他們。

    商談進行到一半,而蚩尤也好不容易見到了陽帝,可陽帝表示自己看守着這雲夢澤附近的部落挺好,沒有必要和中原開戰,如果一定要打,那麼就要蚩尤拿出足夠的誠意。

    「我聽說,你在葛天廬之山,違反黃帝的命令,開了很多好礦,打造了劍甲,那些礦製作出來的武器遠勝銅器,於是,你憑藉這些武器,才能夠縱橫天下。現在,我希望你把這種打造劍甲的技術教給我這裏的大匠。」

    「什麼,這絕對不行!」

    蚩尤大眼圓睜,你要是給鐵器也就算了,直接要技術,這要了技術過去,你不就起來了?你起來了我還玩什麼?

    「那沒有辦法,我的部將沒有強兵,不能與黃帝戰。」

    「那把你的圖騰借我一段時間,我不要你的部落參戰!作為條件,我可以給你足夠多的武器!但技術絕對不行。」

    陽帝想了想,只是借一部分的圖騰力量,換來一堆鐵器,還算可行,於是又開口要了幾個礦點,表示自己以後也去開礦,蚩尤心疼不已,那都是他私藏的礦點,有幾個還沒有開挖,但有了礦不代表對方就能有技術,心中想着以後一定要把這些礦點搶回來。

    於是蚩尤借陽帝的圖騰,訓練了一批積陽戰士,他又偷偷派人去中原附近,在黃帝沒有完全統治的土地上,聯繫了一位部族首領,在朝歌之山的東方二百里,有一條水,水中多鳴蛇,一個大部落居住在這裏,在東夷和中原的交界地。


    帝囷部落。

    蚩尤希望帝囷能夠站到自己這邊來,操控大量的鳴蛇攻擊黃帝,但是帝囷也開口就索要好處,他表示黃帝開了很高的價格,要求他們參與作戰,而你又能開出什麼價格呢?

    「我知道礦點,你采了礦之後,可以送到我這裏,我幫你打造武器,只收你一點點的糧食作為代價。」

    蚩尤又拿出了私藏的一些礦點,但還是不忘記收費,畢竟被坑的太慘,現在部落寒冬,需要一點糧食,小賺一點是一點。

    而帝囷則表示要親自去看,不是不相信蚩尤,是他想開開眼界。

    於是蚩尤帶人和帝囷一起去了某個礦點,約好了之後出發,抵達的時候在礦點遭遇了埋伏好的黃帝軍隊,被釣魚執法。

    「你騙我!」

    蚩尤大怒,而帝囷則是哈哈一笑:「尤帝中我計矣!」

    蚩尤大惑不解,黃帝之前還沒有辦法收攏這些帝部,這片大地上,能夠有帝號的部落也有十幾個,之前都不能降服,有些不參與黃帝炎帝與自己的大戰,不尊崇任何一方,怎麼如今卻被黃帝驅使?

    「第四次了!」

    黃帝派人再度將蚩尤放走,蚩尤連連搖頭,疑惑不已,而帝囷受到黃帝所託,帶蚩尤前去看了一下新的耕地。

    新的工具,新的農作物,更多的糧食,改善了部族的生活和生產方式,現在已經是第二年的大春耕,蚩尤看到這一幕,被震撼的無以復加,而帝囷則向他表示,如果你來作這個天下之主,能做的比黃帝要好,讓所有人都吃得飽飯,自己就支持你。

    蚩尤沒有說話,沉默的離去。

    到了大春耕開始,所有的戰事都停歇下來,蚩尤為了防止黃帝的偷襲,在各個種植穀物的土地附近重兵把守,但黃帝並沒有來。

    而蚩尤想到了,在帝囷那邊看到的新式耕作器具,他想着,如果想要擺脫黃帝的折磨,就必須要增大糧食的產量,這樣才能夠讓人民更好的生活,才可以反敗為勝,於是他帶着那批有陽帝加持的積陽戰士,找到了一個黃帝部落的產糧據點,進行了偷襲,為了搶奪那些耕作的器具。

    突襲非常的順利,蚩尤滿載而歸,帶着一大批人回到部落,並且自己親自進行仿製,又讓人去尋找牛群進行馴養,來作為耕作之用。

    出去找牛的隊伍很多,回來的隊伍更多,在一個清晨,蚩尤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屋子外面全都是黃帝的軍卒。

    找牛的隊伍被截了,那些牛就是黃帝放出來故意釣魚的,並且黃帝軍的人代替了他們,回到了蚩尤居住的部落,將蚩尤所在的這個據點控制住,等到蚩尤反應過來,已經被擒拿了。

    「第五次了。」

    蚩尤這一次自己計數,看着眼前這幫黃帝手下的大將,又見到據梁那個背心力士,不免打了一個寒顫,連連搖頭,直接喊話要這幫人放了他。

    這一下,耕器沒有了,部族的人口還被抓了一批走,那批積陽戰士也都被逮捕了。

    正在開墾的土地一下子就沒了人耕作,蚩尤只能從其他的地方調人前來耕作,但他這次多了心眼,調了人過來耕作之後,他就不住在這裏,去其他的地方居住,變成了居無定所的人。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晚睡在哪裏,我就不信你能知道!」

    蚩尤怎麼也想不明白,黃帝手下的這幫人,什麼時候練成了一身和狗一樣的本事,自己在哪裏都能被他們找到,現在自己藏到深山老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看這幫人怎麼找!

    他已經對那些無孔不入的黃帝軍戰士有了心理陰影,而從陽帝那裏借來的圖騰之力也被黃帝帶走,帝夋的舊部雖然同意結盟,但他們不僅要求獲得東夷舊地,還要三分之一中原的土地,比起陽帝的開口還要囂張。

    而在這段獨處時間中,蚩尤回憶起在帝囷那邊看到的事情,以及在黃帝據點看到的事情,他更是不能理解,黃帝怎麼就突然開了竅呢。

    他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要儘快發動一次戰鬥,不然隨着時間推移,黃帝軍的戰力會越來越強,會有越來越多的部落主動投靠他,那是為了吃飽飯,而不是像自己一樣,要去打服別人才能強行拉攏。

    再拖下去就打不贏了,可蚩尤又想不明白怎麼才能完美的發動這場出擊戰。

    他在深山中,在雨水下,在河流邊上,在深谷裏面,在到處走動,短暫的脫離了部族的環境讓自己的靈魂有了升華,感悟了更多的事情。

    這時候,他回憶起過去,黃帝麾下有個大將,和黃帝說過「武非決世」。

    武力並不是決定天下歸屬的因素。

    天下的人所求只是吃飽飯,自己一開始也是為了這個目標,然後不斷的收攏部族,勢必要在炎帝衰落之後,取而代之。但炎帝不講武德,找來了黃帝這個鐵頭娃和自己抗衡,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很多年,都沒有分出勝負。

    天下的人也年年打仗,過去一直都吃不飽。

    現在,黃帝可以讓其他人吃飽了,而自己依舊不行,所以百越有人站出來指責自己,東夷也有人對自己心懷不滿,帝囷這個常年搖擺的傢伙才會投效到黃帝那邊。

    但就在他到處藏身到時候,還是被黃帝軍的人找到了。這讓蚩尤大惑不解,更是大怒不已。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黃帝這邊當然不可能說是讓巫咸占卜然後反着解讀,就找到了蚩尤,這是開掛行為,但蚩尤進行逃避直接躲藏到深山裏,意圖避開第六次被擒,這也是不得不進行占卜的時候了,並且黃帝還以如果你繼續藏着,那面糧食貸款不發放為理由,逼迫蚩尤回到部落。

    第六次被強制擒拿,蚩尤已經沉默寡言,他回到部落,讓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情,他要發動最後一次戰爭。

    「這一次戰鬥之後,我絕對不會活着,而你們可以投降黃帝的部落,他會讓你吃飽飯,只要你們成為黃帝部落的人,就不用再背負巨額的糧食貸款!」

    打贏了,不用還錢,逼迫對方簽訂不平等條約。

    打輸了,直接加入對方,也不用還錢了,還能吃飽飯。

    而自己,只有打輸然後自殺一個下場,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一筆糧食貸款石沉大海,徹底成為壞賬!而自己也沒有被七擒,按照當初的賭約,黃帝必須支付自己的部落大量的糧食,要能塞滿十個山洞的糧食!

    「我贏了!我一定會贏的!」

    蚩尤帶着這種決心,對黃帝發動了最後一戰,而黃帝得知了這個消息,給蚩尤挑選了戰鬥地點,但蚩尤並不接受,並且直接進行全方面的突襲。

    地也不種了,房屋也推倒了,陶器也砸的精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蚩尤一人當先,騎着一隻新熊貓就上了戰場,這一次主動向着據梁衝過去。

    「背心來戰!」

    他根本不記得據梁叫什麼,但是據梁的背心他是認識的,他從熊貓身上跳下來,立刻和據梁打在一處,但等到雙方大軍剛要開始激烈廝殺的時候,蚩尤使盡全身力量,圖騰之力爆發,頂級人雄的戰力將據梁撞開,然後揮起鎬子衝着自己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黃帝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

    「他可不能死啊!」

    巫咸也看到這一幕,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話。」

    蚩尤那邊的鎬子砸到腦袋上,力量卻突然消失了一大半,然後身體也一個側傾脫力,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腦子打出血來但沒有死了,渾身脫離啪的一下就倒在地上,雙眼圓睜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他要自殺了你就白抓他了!」

    巫咸正說着,看到蚩尤砰一下倒地,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黃帝也出了一口氣,趁着這個機會,據梁立刻把蚩尤控制起來,而巫咸也被力牧和風后控制起來了,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感謝你的毒奶,接下來沒你事了。

    「我....你阿母的,又怎麼了!」

    蚩尤只感覺眼冒金星,知道自己沒死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脫力,再看看大腿,被那隻坐騎抱住,心中大為痛苦,這下計劃失敗,被七擒了!

    「你居然給我下詛咒,你早就知道我要自殺!」

    蚩尤對黃帝開噴,黃帝一臉懵逼,表示我不知道啊!

    你要自殺,你活得好好的幹嘛要自殺,是不是被逮的次數太多了你抑鬱了啊。

    蚩尤痛苦不已,唉聲嘆氣,事到如今最後的計劃也破產,他就將之前的計劃全盤托出,黃帝一聽冷汗直流。

    你他阿母的!這次是來騙保險的是吧!

    你這不是意外,可不賠啊!

    「這是第七次了,按照約定,我這一次放了你,你就要降服於我,你的部族也要歸順,是男人就要正視賭約,不過看你最後這一次的想法,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黃帝繼續進行招募,而蚩尤則是表示,自己從你這裏跳槽,本來乾的很好,馬上就要把你干倒,結果最後還是失敗,是我自己的政策不行,但你要收購我的部族可以,但我本人可以投降,只是我投降之後立刻就會去死。

    「你沒說降服之後,不能自殺吧。」

    「不是,你老想着自殺自殺幹什麼?」

    面對黃帝的疑問,蚩尤搖了搖頭。

    當然是為了面子。

    當年有多狂,現在就有多拉不下臉來,黃帝卻表示要帶他去看一些東西。

    「我知道你知曉天時地利,當年是我沒有把你用對地方,你覺得自己被埋沒,恰逢炎帝衰落,你想着成為天下之主,這其中的原因根本都是我的過錯。」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有個大工程,思來想去只有你能幹,非你不可!中原和東夷本都是一家人,打到現在,都是為了吃飽飯,我讓大家都吃飽飯,從此大家便成為兄弟,渾為一家。」

    黃帝告訴蚩尤,我決定讓你當水利部部長,兼職建設部總包工頭。隨後和他大談天文地理,全部都是照搬妘載的那一套說辭,給蚩尤說的一愣一愣,最後也直呼牛皮。

    「不可能不可能!你過去並沒有這樣的學識!」

    「那是過去,一個人長時間不見,你不會知道他又在哪裏學到了什麼新東西。人總是受困於自己過去的認知,我以前也是這樣。」

    黃帝又簡單的裝了一波,給蚩尤裝的沉默下來,又想到那些新的耕器與那些吃得飽飯的部落民眾,深感自己的無力,終究還是降服。

    此後,一直過去了數年,黃帝開始了浩蕩的水利防治與土地改革.....

    .......

    「啪!」

    黃帝被驚醒,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白石生。

    他一時之間有些懵逼,然後就聽到了白石生說自己那些學生又寫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看都看不下去,差點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你是白石生,是三百年前的白石生,還是三百年後的白石生?」

    「你在說什麼呢,睡迷糊了吧!」

    白石生拍了拍黃帝,讓他摸摸自己的雞窩頭,是不是玩電被電傻了。

    黃帝也摸了摸自己的雞窩頭,這一次是雞窩頭沒錯了,不是以前的狂野髮型。

    咦?

    這是回來了。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頓時覺得生疼無比,白石生都傻眼了,而黃帝在好長一段時間的怔怔出神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終究還是夢遊之事啊。」

    一般人分不清夢境和真實,但是黃帝以前曾經夢遊華胥氏之國,他是分得清楚的。

    只是可惜了,那些事情終究是自己的一場夢。

    「真是神奇啊,怎麼會突然夢遊過去呢?成為鍊氣士以後已經很多年不曾出現過這種事情了。」

    黃帝只能把這件事情歸功於是自己的體質比較奇異,也沒多想,他告訴白石生,那些垃圾論文直接火化,他要去蚩尤的墳頭看看,說着就離開了爆炸廠,走了很久到了當年把蚩尤埋葬的地方。

    「天底下沒有不可使用的人與土地啊,現在所有人都能吃得飽,為了一口飯而爭奪天下之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當年的我沒有遠見,只能在夢裏彌補遺憾,現在想來,所做的許多事情都是無謂的爭鬥。」

    「但我們也是歷史的一部分。」

    蚩尤的圖騰並沒有消亡,其主體部分就在黃帝的手上,當年蚩尤死後,黃帝製作蚩尤之旗以震懾八方,於是八方皆懼,以為蚩尤未死而歸降黃帝,於是紛紛降服。

    「不過這麼多年的祭祀過來,不知道會不會像是炎帝一樣,留下什麼幻影,受到祭祀再甦醒。」

    黃帝知道,過去建造了積石山的那些古巫,在積石之中留下了幻影,等待着後世的皇。炎帝也留下了幻影,在他哭女的青石之中,受到後人血脈的感召而甦醒過來。

    他們並非成為神靈,只是過去留下的力量被祭祀喚醒,強行滯留在世間而已,與巫山神女那種成神之死是不一樣的。

    黃帝在這裏琢磨了許久,沒有發現異常,他把夢裏的那些話說乾淨之後就離開了。但等到黃帝離開許久之後,一道幻影從這片土地上悄悄升起。

    「武非決世,確實如此啊。新時代確實是非常絢爛,遠勝我等之世。現在,天下的人都是一家,從兄弟之邦到兄弟之世,渾然一體,不分彼此。」

    「但是,還有一件事,我十分疑惑。」

    蚩尤想到黃帝剛剛絮絮叨叨說的一堆東西,還提及阿載曾經做過的一個夢,那個夢,阿載說是自己託夢給他然後教了他冶鐵的技術,可自己根本沒有託過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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