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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諜戰歲月

第391章 三人坦誠相見(求訂閱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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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諜戰歲月:第391章 三人坦誠相見(求訂閱求票票)

    「誰放的報紙?」程千帆從裏面拉開辦公室的門,表情陰沉問。墨子閣 m.mozige.com

    眾人面面相覷。

    小程巡長冷哼一聲,陰沉的眼眸盯着一名警員。

    「報告巡長,是,是秦迪。」被『點名』的魯玖翻心中發苦,無奈回答說道。

    「把秦迪給我叫過來!」程千帆語氣不善說道。

    「巡長,秦迪不做了。」

    「他今天是來收拾東西的,已經走了。」

    前幾天,被巡長打罵了一頓的秦迪來到巡捕房鬧事,說要巡長給他一個說法,不然就不幹了。

    小程巡長哪裏會慣着,上去衝着秦迪就是倆大嘴巴子。

    並且還直接在開除公文上簽字,扔在秦迪的腳邊,「不想幹了,就直接簽字滾蛋。」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秦迪哪裏還能在巡捕房呆的下去,這不今天就來結清薪水,拿了個人物品離開了。

    程千帆黑着臉,用上海話罵了句,大概意思是算你小子溜得快。

    隨即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眾巡捕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秦迪這小子離開前又做了什麼,不就是在門把手上掖了一張報紙嘛,莫非另有乾坤?竟然將巡長氣成這樣子!

    有耳朵靈敏的警員還能聽到,巡長在辦公室里猶自罵罵咧咧:

    蠢貨!

    昏了頭的癟三!

    ……

    小程巡長心情不好,有警員進辦公室匯報工作,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巡捕們便都有些戰戰兢兢。

    眾人不敢抱怨小程巡長,肚子裏對惹事情的秦迪平添了幾分埋怨。

    「怎麼了?」副巡長大頭呂巡街歸來,看到捕廳的氣氛有些冷清,問道。

    「秦迪不做了,不知道那小子做了什麼,惹得巡長生氣,大家都跟着吃了掛落。」巡捕侯平亮捂着腮幫子說道。

    「小猴子,你臉怎麼了,巡長收拾你小子了?」大頭呂笑着問。

    「牙疼。」侯平亮苦着臉說道。

    眾人大笑。

    大頭呂也哈哈笑着,走上前,敲了敲巡長辦公室的門。

    「誰?」

    「巡長,我,大頭呂。」

    「進來吧。」

    ……

    「巡長,秦迪那小子就是個槓頭,你犯不着和這種傻小子一般見識。」大頭呂笑着給小程巡長遞煙,摸出打火機點燃香煙,「再說了,那小子已經滾蛋了,眼不見為淨。」

    「要不是看在金副總巡的面子上,我能饒得了他。」程千帆冷哼一聲,說着他揉了揉太陽穴,皺了皺眉頭。

    「要不要來點胡辣湯,暖暖胃。」大頭呂問。

    巡長的身上還有酒味,也不知道昨天在哪裏高樂,看這架勢喝的不少。

    「來一碗吧。」程千帆點點頭。

    昨晚他悄悄回到家中,就看到了書房桌子上的黃酒和鹽炒花生,心中不禁又暖又心疼。

    他什麼都沒有和白若蘭說過,但是,白若蘭似乎正在默默的適應如何做好一個特工妻子。

    這令程千帆心中感動,又心疼愛人。

    「小猴子,去,弄一碗胡辣湯,熱乎的。」大頭呂推開門,吩咐道。

    「好嘞。」剛才還捂着嘴巴說牙疼的侯平亮高興的應了聲,忙不迭的去忙羅。

    ……

    「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程千帆問道。

    「還是按照您的吩咐,獨自一個人關押。」大頭呂說道,「不過,怕那小子再關禁閉會瘋掉,現在每天提出來單獨放風半小時。」

    說着,他看了程千帆一眼,「要不要開始審訊?」

    「有人來打聽什麼嗎?」程千帆問道。

    「有,前些日子有一個女學生樣子的來打聽郜曉蘩,按照巡長你的吩咐,大家都說沒見過這人。」大頭呂說道。

    「跟上去沒?」

    「沒敢跟太緊,怕打草驚蛇,不過,屬下派人暗中查過,有人認出來她,這個女的確實是持志大學的學生,叫崔曉芬。」

    「用刑吧。」程千帆冷哼一聲,「不是紅黨,就是激進分子。」

    「明白。」

    「悠着點,別搞出傷殘。」程千帆摁滅了煙蒂,露出失望、無奈又有些煩躁的表情,「現在不比從前了,這幫見不得光的人,都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了。」

    「屬下明白。」大頭呂點點頭。

    有了巡長這句話,他也鬆了一口氣。

    不僅僅是因為國紅合作,紅黨可以半公開活動了,還因為這些大學生向來不好惹,弄不好就好似捅了馬蜂窩。

    他之前還擔心程千帆會下令他往死里審。

    聽巡長這口氣,依然對紅黨深惡痛絕,只是迫於形勢,難以下死手而已。

    ……

    喝了碗熱乎乎的胡辣湯,整個人胃裏舒服多了。

    程千帆吩咐手下沒事不要打擾他。

    他在辦公室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李浩。」程千帆套上警服外套,拉開門,喊了一嗓子。

    「巡長。」李浩正在同小猴子等人推牌九,聞言趕緊將牌九遞給身旁的人,跑過來。

    「備車。」程千帆活動了一下肩膀,「玉春溪,這渾身腰酸腿疼的。」

    「好嘞。」李浩也趕緊套上警服外套,戴上警帽,出去準備車子。

    「巡長,你這是腎虛。」一個巡捕喊道。

    「側恁娘。」程千帆罵道,「老子不知道多麼龍精虎猛呢。」

    說着,小程巡長踹了這混蛋一腳,戴上警帽,出了捕廳。

    ……

    玉春溪是距離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最近的高端浴堂。

    李浩駕車停在了玉春溪的門口。

    「你去吧,盯死了蘇稚康。」程千帆吩咐說,「通知下去,看情況,可以對他下手,儘量擊傷,不要害他性命。」

    下了車,程千帆停住腳步,扭頭說了句,面色平靜說道,「確有必要的話,可以擊斃。」

    「明白。」李浩點點頭。

    看到小程巡長的座駕停在門口,服務生早早的便去通知了經理。

    「程巡長,您來了,快請,快請。」經理滿面春風的迎接,延引小程巡長入內。

    「特甲七號。」程千帆點了自己常使用的特別間。

    經理的笑臉浮現出一抹不自然。


    「怎麼了?」程千帆的臉冷了下來。

    「程巡長,真不湊巧,特甲七號有人,要不……」經理小心翼翼說道。

    「嗯?」程千帆冷哼一聲。

    ……

    經理滿頭大汗,急得夠嗆,他自然明白小程巡長為何不滿,越是小程巡長這樣的『大人物』,越是忌諱這個,習慣了用某個湯池,便一直用某個,絕不會亂用其他的湯池,以免失了運道。

    小程巡長這還是好的,只是來的時候指定某個湯池,其他時間不會去理會該湯池如何使用。

    有的大佬看中的湯池,即便是他們不用的時候,也決然不會同意別人使用。

    當然,還有一些人不介意,特別是普通湯池,甚至一些老浴客認為,夜晚的湯水,經過一天的洗泡,已經吸足了男性的精氣,此時入浴,可以令身體虧虛的人吸補元氣。

    這便是「吃麵要吃頭湯麵,淴浴要淴末湯浴」。

    「誰在用?」程千帆問。

    「路巡長還有他一個朋友。」經理低聲說。

    「路大章?」

    「是的。」

    「囊球的,這個倒霉蛋。」程千帆罵了句。

    經理心中瞭然,小程巡長果然生氣了,去年路大章被免去了霞飛路的巡長,這在不少人看來是走霉運,犯忌諱的。

    「程巡長,莫急,莫急。」經理趕緊勸說,「我聽說路巡長要高升了,現在氣運好着嘞。」

    「當真?」程千帆問。

    「真真的。」經理湊上來,一幅神神秘秘的樣子,「據說是走了上官副總巡的路子,要進霞飛捕房查緝班了。」

    「我就說嘛,老路這人大氣運,早晚起來。」程千帆聞言,爽朗一笑,說話間進了更衣室,看到經理還要跟着進來,瞪了眼,「你忙你的吧,我一會同老路敘敘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程千帆臉色一板,「滾蛋!」

    經理作出為難表情,又被程千帆罵了句,這才灰溜溜離開。

    出了更衣室,經理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是小程巡長硬要去蹭路巡長的氣運的,他攔了,沒攔住,怪不了他了。

    ……

    浴室師傅個個都是面帶笑容、眼尖手快的服務高手。

    經理剛走。

    木拖板、上好的茶水、熱毛巾如變戲法般地閃現在小程巡長的眼前。

    脫下的衣褲,浴工師傅動作神速,整理有序,輕輕一叉,穩穩地勾在高高的衣架上。

    大上海的高檔浴所的服務向來為人所稱道。

    包括玉春溪在內,不少『會所』都是受到了大世界的影響和薰陶。

    《申城》報端曾經登出大世界遊樂場老闆黃楚九的大幅廣告,說是要徵求一位終年常帶笑容的人。

    人們見報後紛紛猜測黃老闆要為大世界物色一位演員,一時市民蜂擁而去應徵。

    最後有一位據說能二十四小時笑口常開的胖子入選,薪水很高,被安排到黃楚九開的溫泉浴室當一位和藹可親的招待員。

    不僅僅是『大人物』喜歡泡澡,市井小民對於浴室泡澡更是喜愛異常。

    通常混堂大池最裏邊有個分隔小池稱頭池、焦池,池水最燙,泡足頗佳,上有木柵防人滑入。

    一些患有腳氣病者喜歡在此燙腳底板,舒適無比,感覺妙不可言。

    浴客在大池裏浸泡過癮擦背去垢後,在外間面盆、蓮蓬頭處沖洗乾淨走出浴間氣爽快暢,接住迎面拋來的數塊熱毛巾擦乾身體,裹着浴巾往榻上一靠,渾身酥軟。

    如是便朦朦朧朧進入夢鄉,舒坦得嘞,便是皇帝也不換。

    上海灘有句話叫做: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

    指的便是本地一些閒人早上登茶樓吃茶,茶水灌滿肚子,成了皮包水。

    晚上泡在浴池裏逍遙自在,人間煩惱全洗盡,又成了水包皮。

    ……

    看着小程巡長將配槍毫不在乎的放在更衣櫃,服務員趕緊用一把小鎖鎖上,並且站在更衣櫃邊上,生怕出了差錯。

    「你怕什麼?」程千帆倨傲一笑,「放心,沒人敢動它。」

    「就是,就是。」旁邊的浴工師傅趕緊笑着說道。

    雖然偷兒很多,這些頭兒慣會乘人多手雜時,盜竊高檔衣物,所以混堂洗浴失衣是常事。

    但是,越是偷兒,越是眼睛亮堂,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現在法租界誰不知道小程巡長的厲害,偷小程巡長的配槍,這是着急餵黃浦江的魚?

    ……

    特甲七,暨特別甲字第七號湯池。

    路大章和老黃正躺泡在湯池裏,霧氣熏熏,兩人的身旁放着一個木質的托盤,托盤上放着香煙,煙灰缸,打火機。

    還有一個懷表。

    路大章沒有抽煙。

    老黃抽着煙。

    兩人正在閒聊。

    很放鬆的神情。

    路大章隨手拿起懷表,看了看時間。

    時間差不多了,『火苗』同志該來了。

    想到即將同神秘的『火苗』同志見面,兩人平靜的面容下,是火一般激動的情緒。

    「『火苗』的身份地位應該不亞於你。」老黃對路大章說道。

    「而且,我應該認識,最起碼是見過這個人。」路大章點點頭說道。

    他先用了特甲七的湯池,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有辦法進這個湯池,這便透露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為了避免引起外人的懷疑,路大章此前並沒有刻意去打聽有哪些人專用特甲七的湯池。

    以他的地位,既然這個湯池沒有人佔用,他想用便用了,不必忌諱太多,言多必失。

    ……

    就在這個時候,湯池的木門被推開。

    踏踏踏。

    這是木托板踏地走來的聲音。

    「路老哥,沒想到你也看中了這個湯池,果然英雄所見略同啊。」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哈哈,程某來得晚,老哥若是不自卑,你我兄弟便赤誠相見。」

    聽到這個聲音,老黃和路大章臉色大變,兩人對視了一眼。

    「是程千帆?」路大章低聲問。

    「是他。」老黃點頭示意。

    兩人皆是露出思索表情,然後同時搖頭。

    他們首先思索程千帆是『火苗』之可能。

    不過,下意識的,兩人第一反應便排除了程千帆是來接頭的『火苗』同志之可能:

    程千帆此人貪財好色,更是極度仇視紅色,並且傳聞說此人對日本人向來親近,說句直接的話,在老黃和路大章眼中,將來這傢伙十之八九會成為數典忘祖的漢奸敗類。

    「遭了。」路大章皺了皺眉頭。

    現在最可能的是,程千帆平素便是用慣了這個特甲七湯池,沒想到這傢伙今天突然來泡湯池,闖入了他們同『火苗』同志的接頭現場。

    沒有給兩人太多思考的時間,就看到程千帆光着身子,手中拎着一個小皮包,晃晃悠悠的進來了。

    「路巡長,好久不見。」程千帆微笑着,同路大章說道,又看了一眼老黃,眉毛一挑,「呦,老黃,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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