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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不落當海盜:0678 蛆的愛情

    巴哈馬,伊柳塞拉島。

    黑鬍子愛德華抬腳踹開房間的門。

    房間裏很暗,牆上罩着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玻璃,有限的光從木板的縫隙鑽進來,照亮房間裏華貴的鐵藝床。

    床上跪着一個女人,金色的捲髮,雪白的皮膚。

    她很美麗,身材消瘦卻不枯槁,五官有一種勻稱的冷韻,看不出表情,或者說找不到生氣。

    她不年輕,穿着羅馬式的連成衣都稱不上的裙裝,僅有一顆搭扣扣在右肩,裸露出雙臂、左肩、鎖骨和胸前一大片肌膚,已經能看到皮膚的鬆弛,再沒有青春的緊緻。

    她讓人過目難忘。

    在這樣一間破敗的臥房,她與房中唯一華貴的床捆在一起,鐵製的項圈套在脖頸,掛着明晃晃的鎖,兒臂粗的鐵鏈貼着後背連接到床頭,和監牢似的柵欄串在一處。

    她的手背、腳背還有裸露的胸口各有猙獰的虬結的肉瘤,乍一看像附在皮膚上的淺粉色怪蟲,再一看,卻是癒合的慘絕的瘡疤。

    她跪在床上,聽到大門被踹開的轟響,沒有一絲反應。

    黑鬍子走近,一言不發地把她推倒,掀起那件簡陋的裙裝,旋即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沉默、喘息、喘息、沉默,床架的吱呀聲迴蕩在房間,黑色的影子在白色的光上聳動,聳動……

    爆發!

    時間再一次恢復流動,她平靜地推開精疲力盡的黑鬍子,撐起身,重新恢復到跪坐的姿態。

    「盧西亞……」黑鬍子四叉八仰地躺在床上,「我有沒有跟你說起過墨西哥灣的那場歷險?從坦皮科,到巴耶斯那段?」

    沒有回答,黑鬍子也不指望聽到回答,只是自顧自說。

    「那時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海盜,因為害怕被人報復,每次搶劫都要殺光被搶的人,燒掉他們的屍體,所以積累了一定的懸紅,還得到了一個殘暴的名聲,他們叫我……縱火者維爾弗特。」

    「不久後我就在坦皮科遇到了你的丈夫法比亞諾。他真是個勇敢而強大的海盜獵人,只靠4個人就擊潰了我們二十多人的隊伍,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死了。」

    他扭過頭看了眼盧西亞,想從她的眼裏看到憤怒和憎恨,然而他卻失望了,那雙淺藍色的漂亮眼睛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別說情緒,連光都沒有。

    「婊子……」

    黑鬍子嗷一聲彈起來,又一次把盧西亞壓在身下,奮力一刺。

    「婊子!你的心裏是不是在暗喜?是不是在回憶?回憶你那個出色而英俊的丈夫?回憶你們在這張床上做愛?」

    「那時你喜歡上面還是下面?還是你們根本就不用床,就像我們的第一次,在那張餐桌,在你的父母和三個孩子面前?啊?」

    盧西亞猛地掙紮起來,在聽到孩子的那一刻猛地掙扎,雙腿死死夾住黑鬍子的腰,雙手拼命戳往黑鬍子的臉。

    她的喉嚨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沒有人言的痕跡,只有純粹的聲帶的嘶扯!

    黑鬍子哈哈大笑,強壯的手緊緊壓住盧西亞的手腕,幾乎要把那對纖細的腕子捏碎。

    「就是這樣!」

    他狂笑着衝刺,拴住盧西亞脖頸的鐵鏈繃得筆直,鐵製地項圈勒進似雪的皮肉。

    但盧西亞依舊在嘶吼,黑鬍子依舊在狂笑,斷續的陽光在床上割出光和影子,把人世切碎,像糜一樣攪成一團。

    「掙扎,憤怒!」黑鬍子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你想殺了我吧?恨不得用嘴撕開我的喉嚨?就像我對你兒子……還是女兒做的那樣?」

    「但你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做不到!」

    「你什麼都做不到!就像你驕傲的法比亞諾那樣,只能用一隻手駕駛着小小的斯盧普向着布里根廷衝鋒!」

    「摯愛盧西亞號……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蠢貨雙手把他的另一個盧西亞也送到了我的手裏,我就是在那艘船上把他一段段切開,一段段,一段段!」

    爆發!

    黑鬍子無力地攤倒在盧西亞的身上,瘋狂的盧西亞張嘴咬向他的咽喉,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黑鬍子的哭腔。

    「你知道麼?切到大腿的時候,我告訴她你在我這,告訴她你還活着。他把你送給我了,只求……只求我在下一刀切開喉嚨。」

    淚滑了下來。

    盧西亞的牙齒印在黑鬍子的皮膚上,卻怎麼也咬不下去。

    他們這樣僵持在一塊,像最深愛的愛人,享受着潮水之後的歡愉。

    「知道我以前為什麼不告訴你麼?」黑鬍子深情地找到盧西亞的耳朵,「我怕你會死。」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告訴你麼?」


    「因為你會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詛咒我。」

    ……

    「1777年,6月,還是8月?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天很熱,太陽很毒。」

    黑鬍子跪在床邊,捧着毛巾細心地為盧西亞清理着身上的狼藉。

    盧西亞就躺在那,流着淚,一動也不動。

    「我從兄弟會接了一個任務,要把一趟貨從坦皮科送到波士頓去。」

    「你是不是在奇怪一個海盜為什麼要做商人的事?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我那時只是個小海盜,雖然已經有了點名聲,但真正搶來的東西根本就不夠吃飽。」

    「兄弟會一直在為這樣初出茅廬的海盜提供生意,一般都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或人,危險到連走私商人都敬而遠之的那種。」

    「我在坦皮科遇到了法比亞諾,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受了重傷,流着血,下意識逃到了交貨的地方。」

    「結果貨是一個人,長了一雙看什麼都像看一狗的眼睛,高高在上。我哭着求他救我的命,他就踩着我的傷口問我,如果活下來,我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呢?我怎麼知道。那時候我都快死了,連他是高是矮都看不清,是男是女都聽不清。」

    「但我似乎能猜到他想聽什麼。所以我說我想殺人,殺掉法比亞諾,而且不是一般的復仇,要殺掉法比亞諾的全家,要讓法比亞諾從靈魂開始恐懼,求着我,完成復仇。」

    黑鬍子完成了擦洗,他把骯髒的水盆端出去,換進肉湯、豆子和麵包,放在床邊。

    「想繼續聽就吃,你吃一口,我說一句。」

    盧西亞沉默着坐起來,跪在床邊,默默地往自己的嘴裏塞食物。

    黑鬍子發自內心地露出微笑,清了清嗓子,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我果然猜對了。」他說,「那個人很開心,為我治了傷,還給了我一艘布里根廷和三枚海盜王的信物,就這樣,我成了海盜王黑鬍子愛德華。」

    「賽姆拉斯是他的人,是隨船的贈品,一開始是為了監督我完成承諾,尤其是要親眼見證法比亞諾向我求饒乞死的場面。」

    「我做到了,賽姆拉斯把我帶到了法蘭西堡。在那裏我才知道自己的貴人是一個來自法國的海商,叫史蒂芬.吉拉德。」

    「他還是偉大的共濟會的會長,在他的指引下,我成了美生,成了他的狗,享受着共濟會的支持,代價就是偶爾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小事。」

    盧西亞吃完了,連盤裏的湯汁都舔得乾乾淨淨,黑鬍子用自己的袖口細心擦掉她嘴邊的污穢,收拾好餐盤,重新坐回她的對面。

    「我為他殺過軍官,殺過政客,搶劫過軍火,屠殺過村落。全世界都掛滿了我的懸賞,全世界都知道我在伊柳塞拉,但我還是安安穩穩地做了十年的海盜王。」

    「去年,他讓我召集海盜們搶劫外儒斯特,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知道,他差點在那幹掉了白幟。」

    「今年,他又讓我去紐約,去殺一個叫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的美國政客。我聽說白幟也在紐約,而且那個人還是白幟的好友。」

    「我和白幟可能會有一戰,也可能不會。但是有白幟在的地方就是危險的地方,我的鼻子能聞到末日的味道。」

    「所以祈禱吧。詛咒我和白幟在紐約碰面,詛咒我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你死了,無論我最後是死是活,你都聽不到了。」

    黑鬍子大笑起來,笑着站起身,從床尾的牆上摘下他的黑刃,扛在肩上。

    「盧西亞,為我生個兒子怎麼樣?」

    盧西亞的手動了動,攀上肚皮,輕撫着,輕撫着,重重一捶!

    嘭!

    結果不出所料。

    黑鬍子冷冷地笑了一聲:「呸!婊子!」

    伊柳塞拉萬里無雲,肩扛着黑刃的黑鬍子邁出房門,從他的幹部中間直穿而過。

    幹部們分列兩側追隨在後,一側以影子武士扎因尼為首,身後是黑曜石武士查穆亞姆、獵兵納西恩、舵手弗里曼等等,另一側以領航員賽姆拉斯為首,其下是各個分艦隊的海盜提督們,每一個都是在加勒比凶名赫赫的大海盜。

    「賽姆拉斯。」黑鬍子喊道。

    「在,團長!」

    「美國人的首都容不下海盜的艦隊,這一次只有安妮女王復仇號北上,留在伊柳塞拉的艦隊以你為首。」

    「是,團長!」

    「扎尼因。」黑鬍子又喊到。

    「在,團長!」

    「把摯愛盧西亞拖到我們的女王上,晚上六點,整裝啟航!」

    「是,團長!」

    「讓美國人重新感受恐懼吧!」黑鬍子揚起刀,把太陽橫斷成兩半,「巴斯特爾之後,新大陸已經忘記我們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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