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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不落當海盜:0384 Adeus,Bruder

    夜,疾風。

    肯尼亞地處熱帶,哪怕冬天也不會太冷,但她同時又在季風帶上,廣闊的草原風吹四季,每到交替這些自然的信使總會眷留於此地,呼嘯着遊蕩。

    由法拉明和哈希姆兩個高材生設計出來的鬥牛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執行當中。

    17點10分,哈希姆捧着酒完成與法拉明的接頭,在一番辱罵之後,像每個活得不咋地的黑奴一樣被主人轟將出去。

    黑色黃金中的每個人幾乎都聽到了法拉明趾高氣揚的指使,他要哈希姆在堡外的野地過夜,只要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沒有被野獸叼走,就得在9點前為自己的主人準備好豐盛的早餐。

    18點40分,在奴隸身上彰顯了威儀的豪生先生把自己洗剝乾淨,換上新衣,神清氣爽地去往市政廳花園尋芳。

    19點20分,旅館把兩人份的晚餐送到套件,只看到充滿異國情調的漂亮女侍衛獨守在空閨,仿佛對這一切已經見怪不怪,表情行動看不出絲毫不滿。

    她請侍從把晚餐擺放在房門外頭,用生疏的葡萄牙語解釋,豪生先生不喜歡自己的侍女與男子接觸,尤其當他不在的時候。

    20點30分,餐盤重新出現在房門外,房門緊閉。盤裏的食物被吃得乾乾淨淨,盤子本身則被擦拭乾淨,堆疊地整整齊齊。

    緊接着,22點整,肖三妹在漆黑的客廳睜開眼,起步推開緊閉的窗欞。

    風把月光吹進屋子,朦朦朧朧的銀箔鍍在視野可及的每個角落,在肖三妹眼裏勾勒出蔥鬱的海岸線,蜿蜒的峭壁和挾風卷浪的無垠海面。

    這座城堡建造在峭崖狹小的突出部,設計者對空間的利用很充分,前後還有一定的空場來供人集散,左右則幾乎貼到了崖邊。

    豪華套間的窗戶向着北,那個方向與崖壁的間隔只有三米出零,栽着稀疏的喬木,明明走道行車都不妨害,但從房間向外看,卻極容易讓人生出自己正臨淵而立的錯覺。

    肖三妹現在就感受到這樣的錯覺。

    她不屑地笑了笑,縱身躍上僅有拳寬的窗台,任疾風拂面,衣襟獵獵,整個人紋絲不動。

    旋即她又跳起來,在半空中舒展開身體,看似柔弱的手掌輕輕捏住窗的上掾。

    那窗並沒有被鎖死在某個角度,薄鐵皮切割而成的搖皮也沒有堅固到足以承載人的重量,但她就是掛在了上面,而且從攀住窗掾的那一刻,整扇窗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穩定靜止,唯有搖皮艱澀而誠實地傳達着不堪重負的現狀。

    她以單手攀住窗掾,凌空翻過身體,改成雙手抓握,抓握住窗戶的她開始攀爬,用凹凸的窗欞做受力點,輕而易舉就站在了掾上。

    她從掾上起身,站立,二層與三層間三米多的高度差就這樣被輕易抹平。

    她用足弓精巧地發力,打開的窗戶緩緩閉合,穩穩地靠向石牆,把三層對上的窗戶送到了她的面前。

    那窗戶緊閉着,肖三妹從大腿的皮鞘里抽出峨眉刺,一手握一手退,把鋒刃刺進窗的縫隙,只一挑就把窗戶的鎖扣打開。

    但窗並沒有隨着鎖扣的開啟而開啟,它虛掩着,看不出究竟,肖三妹趴在窗邊輕輕地聽,可惜沒能聽到屋裏面的任何響動。

    腳下的窗戶墜了一下,她知道時候到了,撬開窗,翻進屋子。

    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二人間,沒有太多特別的擺設,屋裏也沒有人。但兩張床顯然都有主人,其中一位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肖三妹理所當然地把日記打開,結果發現上面寫的居然是葡萄牙文……

    「嘁,葡萄牙人用葡萄牙文寫日記,有什麼好寫的。」她鬱悶地把日記本重新合上,輕手輕腳邁到門邊,隔着門傾聽起門外的動靜。


    結果很不好……

    門外確實沒有她擔憂的巡邏兵,但走道的吵鬧堪比市場,甚至比市場更甚。

    那些人的肚子裏灌飽了酒,大着舌頭嚷嚷着千奇百怪的事情,依舊是葡萄牙語肆虐耳膜,連最基礎的單詞和斷句都不好分辨。

    「我需要翻譯。」她皺了皺鼻子自言自語,轉過身故技重施,又從三樓上到四樓,還順腳合上了三樓的窗戶。

    好消息是四樓的房間是有人的,壞消息是裏面的人有點多,排除一個人有多種聲線並且自己跟自己對話的可能,至少有三個。

    肖三妹趴在窗台外一動不動,嬌小的身體猶如化身壁虎,靜靜等待着或許永遠不會到來的捕獵時機。

    她維持着這樣的動作等了將近十分鐘,就在行將放棄的時候,終於聽到屋裏傳出她能一聽便懂的最複雜的短句:「adeus,bruder.」

    再見,兄弟。

    肖三妹精神一振,聽牆根的精神愈發集中,果然聽到房門開闔的聲響。

    三道聲音變成一道,在離窗戶不遠的地方自言自語。

    肖三妹在腦子裏腦補出房間的樣子。

    從房門的開闔到屋中人的走動,再到他停下自言自語的位置,她猜測四樓的房間和二樓的豪華套間有相近的結構,大小大約是三樓雙人宿舍的五到六備。

    她如法炮製地撬開窗戶,以單手扒住窗台,把整個自己藏到了窗戶下面,接着,她拉開了窗。

    窗戶打開一條縫,很快就被夜風吹成大張,屋裏有紙片嘩嘩作響的聲音,那男人罵罵咧咧站起來,大概是以為自己忘了掛上窗子的鎖扣。

    男人探出身體想把窗戶拉回來,過程中身體前傾,探到窗外,毫無準備地和肖三妹四目相對。

    「tropico.」三妹輕聲念了一嘴,撐臂縱起,在男人喊出聲之前,手掌就捏住了男人下顎與頸的交匯。

    她穩穩站上窗台,半跪在窗台上,眼睛與男人等高。

    「別掙扎,別反抗,別呼救,我既然能用這種方式看到您,自然有把握讓您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我保證,任何一種都比不上您主動沉默。」

    男人趕忙點了點頭。

    「太好了,您懂得英語,這是我今晚聽到最好的回答。」肖三妹把攥顎的手鬆了一小點,「麻煩用英語回答我,您認識保萊耶塔.費斯迪拉諾麼?」

    「認……認識。」

    「他住在哪兒?」

    「他在……我的……對面房間,但你需要通過走道,那裏至少聚着六七個人。」

    「對面?把他叫到你的房間來。」

    「我做不到,女士。」男人苦笑了一聲,「他是二隊的副隊長,而我是三隊的隊長,我們沒有從屬關係,他也不會接受我的命令。」

    肖三妹不滿地皺了皺眉頭,突然當着男人的面一掃袖子,便有峨眉刺飛出來,飛躍過10米,咄一聲精準扎中座鐘,恰好扎在座鐘頂端報時的小窗。

    「我會放開你,但如果你敢叫,我不會嫌麻煩。」

    「是,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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