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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正事，江濤擠眉弄眼：「哪找的妹子？」

    他雖然見過可心，卻早已忘了一乾二淨。

    關煌不願意多談：「一個朋友，你這次來北京有什麼事？」

    江濤撇撇嘴，暗暗吐槽「假正經，女友一出國，你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嘴裏說道：

    「去年新政府「去槓桿」，對房地產行業實行嚴厲的限購政策，很多人判斷，現在是房地產最低谷的時候，綠城已經喘不過氣了，聽說宋衛平有意賣掉公司，這次來北京打探一下形勢。」

    關煌：「怎麼不去杭州？」

    江濤苦笑：「綠城那麼大的體量，我們怎麼可能吃得下，來北京看看情況。」

    關煌：「那你隨便，我可沒時間陪你。」

    說起綠城，他就想起一件趣事。

    宋衛平找到孫宏斌，喝了幾頓酒後，兩人宣佈聯姻，融創中國以63億港元價格收購宋衛平等人所持的綠城中國24.313%的股票，成為第一大股東。

    在5月的發佈會上，宋孫表現得如同兄弟，孫宏斌說：「我們很像，都是性情中人，每次喝酒都喝多，都有理想主義情懷，為理想寧可頭破血流；都有英雄浪漫主義，這種浪漫雖然代價大，但銷魂蝕骨。」

    宋衛平說：「天下本一家，有德者掌之。」

    細節都藏在魔鬼中，什麼是有德者居之？

    半年後孫宏斌才明白。

    那時，宋衛平突然公開反悔，融創收購綠城案失敗！

    而在此前，融創已經支付了全部63億港元的收購款項。

    在法律層面上，喝多了酒的江湖豪氣「害」了孫宏斌，在融創收購綠城的協議書里，居然沒有違約懲罰性條款。

    雖然遭到了背信棄義的指責，但宋衛平搶回了綠城。

    江湖義氣和契約精神狹路相逢！

    江濤：「哈哈，我自己就可以，怎麼能讓老闆陪我呢。」

    關煌看着那混不吝的樣子，懶得說話。

    對方雖然是自己的下屬，卻終究和一般下屬不一樣。

    江濤：「很多人都想聽聽你的意見，這樓市還能不能搞了？」

    關煌啞然失笑，「很多人？我看只有你一個人吧！」

    江濤嘿嘿。

    關煌自然知道自己在老一輩企業家心中的形象。

    說到底，不過是有幾分運氣罷了。

    眼光有點，能力不缺，機緣巧合成了一番事。

    但要說看透經濟形勢、對未來的判斷以及大勢的把握上，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沒人相信他的人生經驗有多少。

    至於徵求意見？

    只能說想多了。

    關煌：「你又管不了家族企業，想那麼多幹嗎？」

    江濤臉色一囧。

    由於搭上關煌的順風車，在家族內的話語權有所提升，但想要影響家族的發展方向，還是差的遠。

    「做不了什麼，可以發出聲音為以後做準備。」

    關煌恍然，江濤這是要走養望的路子。

    現在沒權力不要緊，安石不出，奈蒼生何！

    「就這麼相信我的判斷？」

    江濤嘿嘿一笑：「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說錯了無所謂，本來就年輕，對經濟形勢判斷失誤很正常。

    說對了，收穫就大了。

    老大雖然是正式的接班人，但又不是封建王朝，嫡長子繼承不可動搖，機會是自己爭取的。

    只要繼續優秀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讓老傢伙們不得不重視。

    關煌搖搖頭，「小聰明。」

    江濤嘻嘻：「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大智慧？能有小聰明就不錯了。」

    關煌聞言笑了下，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整理一下思緒，侃侃而談，

    「目前經濟下行壓力確實較大，樓市和股市交易低迷，基礎投資大幅減少，固定資產投資和房地產投資增速分別降至17%和16%，內需乏力，外貿形勢嚴峻，但是，國家不會看不到這種情況，很快就會調整。」

    不管怎麼說，江濤作為連接省內豪門的重要樞紐，他能發揮的作用越大，對於關煌和超人的幫助就越大。

    儘管大家都愛錦上添花，但想要添花也得有渠道，如果沒有江濤的牽橋搭線，超人之前的融資沒有那麼容易。

    有時候就是一點點幫助，如果省內找不來錢，只能同意風投的苛刻條件。

    江濤皺着眉，「年初剛剛設定的「去槓桿、調結構」調控目標……」

    關煌呵呵一笑：「政策嘛，就是隨着市場變化，誰能想到經濟形勢會這麼嚴峻？去槓桿是去不了了，說不定還得加槓桿呢。」

    江濤沉默不語，

    關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對於國內的宏觀經濟，要有一個總體的判斷。」

    江濤：「什麼？」

    關煌看着他，「第一，經濟的基本面充滿了彈性，它既沒有某些人想像的那麼糟，也沒有另外一些人想像的那麼好，仍然在一個內生式的成長通道里徘徊運行。」

    江濤忍不住點頭。

    他雖然學藝不精，但生在豪門，眼界要比同齡人開闊。

    關煌的判斷不能說錯。

    只是徘徊前行，如果恰好在低谷，國家撐得住，家族撐不住怎麼辦？

    關煌繼續說道：「第二就是產業結構調整的複雜性和艱巨性超出想像。」

    想要產業升級，可不是說說而已，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犧牲！

    執政者和理論界會逐漸意識到，貨幣的去槓桿化與產業的結構性調整，似乎是兩個難以同時達成的目標。

    江濤：「所以說，你的判斷是國家會有寬鬆的政策出台，刺激經濟。」

    關煌：「對的，放寬心，天塌不了。不管是樓市、股市，還是基礎設施投資，都會有轉機到來。」

    江濤感慨：「可惜老爺子不會聽我的，家裏已經準備出手一些房產項目。」

    關煌聞言有點興趣，「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怎麼跑到北京來了了。」

    江濤不好意思：「我也拿不定注意，過來問問你的看法。」

    關煌：「如果要賣，我有興趣，超人需要新的總部大樓，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項目，其他家的也可以。」

    江濤問：「現在不少人傳聞，說你準備把總部搬到北京？」

    關煌看了他一眼，「這種公司機密，我會隨便說嗎？」

    江濤笑笑：「現在就是好機會，只要你不搬遷，很多條件都可以提，比如貸款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