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裏微微露頭的,乃是一叢叢的珊瑚枝。讀字閣 www.duzige.com
蕭敬一個眼神過去,便有內官們上前去將那些棉花摘出來。
很快的,棉花摘完了。
整棵珊瑚樹的全貌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儘管它還包着一層層的紙。
但這並不妨礙所有人對它的高度範圍,嘆為觀止!
「神物也……」
劉健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這完全是超乎他想像中的物件兒。
隨着一層層的紙被心翼翼的撕開,這一叢巨大的紅珊瑚樹總算是展現在了眾饒眼前。
望着這叢高竟有六尺有餘的巨大珊瑚樹,即便是弘治皇帝都艱難的咽下了口唾沫。
這玩意兒……無價之寶啊!
即便是大明皇家的寶庫里,也決計尋不出來這麼巨大的一尊珊瑚樹!
好在他們也都是見多識廣之輩,沒一會兒就回過神來了。
隨即弘治皇帝帶着劉健等人,開始圍着這尊珊瑚樹嘖嘖稱奇。
邊上的其他箱子則是陸陸續續的,被「咔嚓~咔嚓~」的打開了。
一件件的奇珍異寶被心翼翼的拿出來,擺在了大殿前。
「不過一邊陲國,居然富貴如斯!當滅!!」
劉健這老傢伙鬚髮皆張,張口便來「撮爾國,不從命,私藏珍寶,不奉皇明……」
「此不忠不義不仁不孝卑劣無恥惡毒之獠,若不滅之豈非我皇明有負命哉!!」
且爾娘之!一千多萬石的糧食啊!老夫恨不得親自提兵把丫滅了。
再隨着「咔嚓~咔嚓~」的開箱聲,一箱箱的金錠銀錠被搬出來。
頓時弘治皇帝都繃不住了「此獠當滅!滅的好!」
「惡獠欺先帝言道陳朝後裔絕嗣,竟行竊國之舉!更是強取占婆,視我皇明如無物!」
「當滅!當誅!!」
皇家髒話!皇家髒話!!
朕自克繼大統以來,何曾如此富裕過啊!
弘治皇帝心裏那叫一個淚流滿面,都子富有四海。
富有個錘子的四海!
宮裏多養幾個琴師多養幾個畫師,下面的大臣就跟殺了他親媽似的嗷嗷劍
太后他老人家要禮個佛修個寺廟,國庫的佀鍾就差當場自刎逼停了。
這尼瑪叫富有四海?!富貴尼瑪個錘子的四海!
果然,還是我家痴虎兒的對啊!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朕即位之初若是有這麼多銀子,那尼瑪何事不成啊?!
韃靼入侵?!直接一百萬兩銀子砸下去,各部精兵給朕上!
西南不平?!直接一百萬兩銀子砸下去,給朕滅了丫的!
唔……痴虎兒乾的漂亮~!
蕭敬這老傢伙也是激動的直哆嗦,他可是三朝老人兒了。
從英宗朝開始,他就幫着內庫打理銀錢事宜。
這麼多年了,咱們大明何事有過如此富裕啊!
虎頭老太師雖然一言不發,但心裏何嘗不是在咬牙切齒。
難怪韃靼喜劫掠,這銀子來的不要太爽啊!
看看!看看!!
搶上那麼一回,抵我大明至少三年以上的稅賦了啊!
還有這比來錢更快的活兒麼?!
此時這大殿上的君臣們腦海里之想着一件事兒
找到機會,再干他一票!
必須再狠狠的干他一票!
然後,君臣們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的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一個人——張家玉螭虎!
張公爺可不知道自己被入記上了,他樂呵呵的回來就先洗了一個澡。
足利鶴妙安二人親自上手,服部姐們則是在浴室里警戒。
姬武將們在外巡查,二女嬉笑着把面紅耳赤的玉螭虎仔仔細細的搓洗了一遍。
可憐的玉螭虎現在還不能破功,一遍默念着清心咒。
一邊無奈的任由這二女調笑,水霧繚繞中服部姐妹偷偷的看着臉色陀紅的玉螭虎。
心下道呀~!殿下好生可愛!
殿下的那裏……那裏好大!哎呀~羞死個人了……
好容易結束了這場旁人艷羨無比,公爺自身難熬的沐浴。
無奈的從水裏站起來的他,開始在妙安足利鶴的伺候下更衣。
張公爺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被身邊的女子們寵壞了。
寵的一身的壞毛病,比如現在他就從來不自己穿衣從來不自己沐浴。
冬日裏睡下有水汽地龍,夏日裏則是水過地渠的土空調。
妙安足利鶴二女把他生活上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
坐下來便輕柔適中的給他捏着肩頭臂膀,給他剝冰鎮的葡萄瓜果餵到嘴裏。
玉螭虎甚至覺着,自己若不是有強大的自制力保證每練拳練字和看書。
恐怕就真得死在這溫柔鄉里了。
「吱呀~!」當浴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姬武將們不由自主的望來。
明黃的燈火下,映襯着玉螭虎那挺拔的身姿。
如玉鵝蛋面兒上,剛被水汽充盈讓他顯得是唇紅齒白。
一支螭虎簪子將黑亮柔和的長髮盤起,即便是隨意扎着卻依舊不減其風姿半分。
反而帶上了些許灑脫不羈之福
身上所着的,乃是一件純白緞子金繡螭虎祥雲繞身踏火圖。
腰間所繫着,卻是一條繞一圈鏤空雕螭龍紋玉帶鎏金銙。
若是有懂行的在此,看張公爺這一身估計眼珠子都得瞪爆了!
沒轍啊!張公爺這一身物件兒里,好些明顯就是漢朝古物。
那簪子那腰帶,分明就是一套的。
只是腰間的革帶估摸年代久遠早已腐壞,所以換做了一條豬婆龍肚皮上剝來的皮子。
就他身上的這一套下來,估摸萬兩都不止了。
僅是那條革帶上的一圈兒,如此完整品相傳承沒個三五千兩誰肯出手?!
甚至被它襯托之下,這豬婆龍的腰帶都顯得有些不夠看。
腰間所配之白玉雙面鏤空龍紋玉琥,看起來是相配的一套。
頭上那簪子顯然亦是古物,火光瑩瑩下的包漿無聲的明了這點。
若僅僅是這條簪子,恐怕打底都得五百兩以上。
而配上革帶玉琥,頓時這一套下來就得再增值了。
就這一套古物下來,價值已經是大幾千兩。
張公爺身上的那套緞子其瑩瑩之色,只需一眼便之乃是蜀緞上品!
再看上面的金絲用料繡工手藝,僅這兩項恐怕千兩打不住。
若是往外賣,那價錢……飛了就。
主要是,估計大多數人也買不着啊!
不別的,這套衣衫可是發了家的兩宮後族周張兩家給公爺訂下來的。
無他,好幾次帶着他們發財。
咋地他們也得表示一哈嘛,不然不是不懂做人了麼?!
只可惜張公爺似乎對自己身上穿的這套玩意兒價值多少,完全不懂。
因為都是妙安足利鶴靈位姐姐,在打理他的生活。
周管家這座下第一狗腿王,每除了照料生意就是琢磨咋讓公爺更豪遮。
哼哼哼~我英國公府張家,不差錢兒!知道不?!不差錢兒!
啥時候我家公爺站出去,那必須要逼格滿滿!
必須要讓那些個土鱉們仰視,讓他們明白啥叫差距!
當然,咱們周管家如今精神也已經升華了。
啥穿金戴銀這類太俗氣,咱得低調奢華有內涵!
比如張公爺身上的這批古物,那都是他搜尋來的。
戰座船上的那隻墨玉螭虎符,亦是他搜羅來的戰國時古物。
用度要舒適,配飾要奢侈!
周瑾山同志無師自通了這點,真正的將低調奢華有內涵發揮到了極致。
如今京師發展迅速,一畝上好的水田漲到了三十兩。
潮白河附近的三進宅院,大約一千二百兩上下。
所以,算下來的話張公爺相當是把京師三百多畝地十套院子給穿身上了。
換算成後世,那就是身上穿着後世帝都邊上幾百畝耕地三環內十套房。
唇紅齒白的玉螭虎被身畔的妙安足利鶴兩女,笑嘻嘻的架着走了下來。
服部家的姐妹早已經準備了草履,因知曉自家殿下喜歡舒適。
於是當時唐伯虎提了一嘴燈芯草,狗腿之王便着人試着用燈芯草給自家少爺做草履。
別,這做出來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草履本先秦時期便有,目下則扶桑使用較多。
燈芯草這玩意兒,即便是扶桑也只有大戶人家的榻榻米上櫻
能被選才來作公爺的草履,自然是其中的上品。
色白條長均勻而有彈性,質輕軟如海綿相互交織成網。
不僅是看着好看,穿起來亦是柔軟舒適。
「恩師!弟子唐寅(徐經),恭迎恩師回家!!」
剛剛穿上了草履,遠遠的幾個身影便激動的跑來。
看得公爺「撲通~」一下便是拜倒,唐寅甚至激動的眼眶發紅。
居然「邦邦邦~」的給張公爺結結實實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伯虎啊!你這是作甚?!衡父徵伯伯安……且都起來。」
看着自己的這些個弟子們眼眶泛紅,張公爺心下亦是感慨。
這人都是處出來的啊,為人如何做人怎樣大家心裏都有本賬。
他們這些弟子裏受下張公爺教導恩惠,可真不少。
「走走走……先吃飯!為師都餓了!」
張公爺哈哈哈一笑,擺手讓他們都跟上。
出了浴室外,轉過桃林間。
沒幾步便到了草廬院子裏,周管家這位狗腿之王早已經摸清了自家公爺的喜好。
離了京師多日,張公爺最想吃的便是刷羊肉。
於是草廬臨時搭起的棚子裏,大家各自有着自己的案幾。
案几上則是擺着一個個的黑陶盆鍋,盆鍋的下面則是紅泥碳爐。
片好的牛羊肉被擺了上來,羊排羊腿則是在炭火上烤的茲拉作響。
米魯還在滇南幫着收尾,順便提兵協助震懾些許宵沒法回來。
格根塔娜亦是好些時日沒有見到公爺了,得知他今日回來是專門從塞外跑回來的。
畢竟大量的韃靼部族還在塞外,她父汗火篩協助整訓兵馬無暇顧及。
總是得有人在那邊安撫人心的,否則生出亂象就麻煩了。
太長時間沒有見面了,這位草原明珠望向張公爺的眼神中儘是哀戚。
若是她生氣撒潑,張公爺未必搭理她。
可格根塔娜顯然深蘊為妻之道,明白女人最強的力量不是撒潑。
而是柔。
她這一柔,頓時背着手的張公爺就無奈了。
好在身後的手上被足利姐姐塞過來了一個盒子,還輕聲給公爺道。
「占婆金珠,全都是走盤珠。」
還好我有足利姐姐啊,玉螭虎心裏讚嘆着。
隨即笑吟吟的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匣子放在格根塔娜的手鄭
「這是我為你挑的金珠,看看喜歡嗎?!」
喜歡!只要是你挑的,自是喜歡的!
其實,格根塔娜沒有注意到足利鶴的動作嗎?!
必然是注意到了,可有些時候……總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足利鶴姐姐笑吟吟的對着服部姐妹擺了擺手,她們便將一個個的匣子送了下去。
都是金珠紅珊瑚硨磲……等等,算是公爺給他們帶回來的「土特產」。
「哈哈哈……有這匣子,老夫居然巴不得痴虎兒多去幾次疆場啊!」
錢福錢與謙這老傢伙嘖嘖有聲,毫不客氣的就把匣子收進了懷裏。
「且來吃酒!兒女情長時候多的是,老夫可是許久沒有見你了!」
其實張公爺自己對於錢福錢與謙,也是頗感不好意思的。
把這老傢伙從家裏逮過來,丟去幹活兒他幾乎就甩手不理了。
倒是老傢伙自己帶着學生和一些秀才們拼殺,讓這《帝國時報》如今蒸蒸日上。
甚至衍生出來的幾種刊物,都隱隱有權威之相。
「鶴灘先生,我家公子還不能喝酒!」
張公爺還沒話,妙安就瞪圓了杏眼氣嘟嘟的道。
這鶴灘先生是真有學問的人,可就是老喜歡誑公子去喝酒。
「這個……哈哈哈……」
叫妙安哼哼了一句,錢福這老傢伙哪兒還好計較啊。
還好這個時候守在外面的姬武將和周管家匆匆而來,張公爺甚至看到了熊烈山那傢伙。
這大狗熊來了,弘治皇帝必然就在外邊兒。
瑪德!爺回來吃個飯,容易麼?!容易麼!!
玉螭虎滿心悲憤,狗皇帝就不能選了其他時間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