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停下不走了?有發現?」
走在前面的純狐月,發現蘇木沒有跟隨,回過頭來詢問。
變成了二哈的塗山冪冪也昂起頭,一臉困惑的看着他。
蘇木打量着四周,笑了笑:「是有點兒發現。」
「發現了什麼?生命學派的人?在哪?」純狐月忙問,同時環顧四周。
蘇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邁步走向了路邊的一家奶茶店。
「你搞什麼?」純狐月越發迷茫。
「很久沒有喝奶茶了,你要來一杯嗎?」
純狐月急了,就要上前來拽他:「我們是在執行任務,你居然要買奶茶喝?分不清輕重嗎?」
可她剛剛朝着蘇木走了一步,腳下就像是生根了一樣,拔不動。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不是像生根,而是她的腳真就變成了樹根,長在了地里,無法動彈。
蘇木對她的變化視而不見,徑直走進路邊的奶茶店,先給自己選了一杯,然後回頭問她:「你要什麼口味的奶茶?」
純狐月沒有回答,表情很是古怪。
「算了,你反正也喝不出來味道。」
蘇木這句話,像是說給純狐月聽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接過服務員遞出的奶茶,他道了聲謝,準備要給錢的時候,才想起來一件事。
「哦對了,我的手機被收走了……」
「不過沒關係。」
他打了個響指,一隻手機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掃碼付款後,給奶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表情有些驚訝:「沒想到味道還不錯,我還以為這杯奶茶會是一點兒味道也沒有。」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純狐月的聲音,在這一刻發生變化,成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緊接着,又變回了她的聲音:「怎麼發現的?」
「就在剛才。」蘇木回答了前面那個問題,然後又打了一個響指。
這次卻不是變出手機,而是讓兩人周圍的景象,產生了大挪移。
前後的道路,就像是被摺疊了一般,高高聳立到了雲霄中,偏偏路上的車輛與行人,一點兒沒受影響,都在正常行駛,往天上開去,並沒有掉落下去。
蘇木看着這個能讓牛頓的棺材板,再次壓不住的變化,有種得償所願的感覺。
他在心裏面嘀咕道:「當初看了《盜夢空間》,就一直想要試試這個,今天總算是如願了。」
純狐月也在看着周圍的變化。
片刻後,她再度開口。
這次的聲音,卻是變成了文武斌。
「別玩了,你既然看穿了這是夢境,就睜開眼,醒過來吧。」
下一瞬,蘇木睜開了眼睛。
他還在大巴車上,剛剛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大巴車前排,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回過頭來,重複了之前純狐月的問題。
文武斌介紹道:「這是你遠志師伯,專門從事夢境的研究,是個高級築夢師。你剛才經歷的夢境,就是由他和你純狐師叔,一起構築的。」
「遠師伯好。」
蘇木先是禮貌問候了一聲,然後才說:「大概和我的經歷有關吧,我最近,經歷過類似的夢境。這個事,文校長知道。」
遠志看向了文武斌。
「這個事,我確實知情,遠志你就別問了。」
文武斌知道蘇木說的是精衛與鼓,關於這兩位上古神靈的事情,他要為蘇木保密,哪怕是對自己的學生也不能講。
「是。」
遠志心中充滿了好奇,但老師都發話了,他只能將這份好奇壓下,不再打聽。
純狐月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了蘇木一番後,壞笑着說:「乖師侄,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的。那你說說,現在的你是在夢裏面,還是在現實中?」
「現實。」
「呵呵,那可不一定喲,沒聽過夢中夢嗎?」
遠志拉了拉純狐月的衣角,好心提醒:「純狐師妹,你就別捉弄蘇師侄了,沒見徐師妹的臉都黑了嗎?萬一真讓蘇師侄鑽了牛角尖,老師也不會放過你的。」
純狐月看了看黑沉着臉的徐月,又看了眼差不多表情的文武斌,果斷認慫,閉上了嘴巴。
蘇木笑笑沒接茬。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就是在現實世界,而非夢境中。
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那個將氪金外掛激活的知識。
剛才在夢境裏,蘇木調出氪金外掛被激活後,獲取到的知識,結果發現有兩個。
其中一個,是一道名為『靈隱符』的符文。
不用說,這肯定是從神性物品『孟極印章』上面得來的。
但因為失去了神靈氣息的加持,靈隱符雖然也能隱藏靈力波動,但無論是在效果還是時限上面,都要比孟極印章弱很多,哪怕氪金升到10分(完美無缺),也是如此。
想要追上孟極印章的效果,恐怕得把它突破個兩三次才能行。
雖然靈隱符的效果,比不上孟極印章,但優點在於沒有副作用,隨時可以拿來用,不必擔心用了後,會痛到昏迷,被敵人抓住機會,趁虛幹掉!
又或者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撿』走,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
而激活了氪金外掛的另外一個知識,叫做『築夢術』。它的作用,就是能夠進入夢境,構築夢境。
正是因為學到了這門知識,蘇木剛才才能確定,自己是在夢境裏,從而玩了那麼一出。
同樣也是這門知識,讓他能夠區分出現實與夢境的區別。
不過有些問題,他在築夢術里沒有得到答案,並且挺好奇。
「遠師伯,人在夢境裏面能夠修煉嗎?」
「不能。」
遠志搖頭說:「不少修真研究機構,都做過這方面的實驗。結果表明,在夢境裏面的修煉,對於修為,沒有實際提升效果。」
蘇木很遺憾,但是沒有放棄,又問:「那在夢境裏面,構築個類似挑戰副本的場景,能否得到鍛煉,提升實戰經驗呢?」
遠志再度搖頭:「死了這個心吧,一樣沒用。」
「那真是太可惜了……」
蘇木嘆了口氣,原本還以為可以效仿蘇察哈爾燦練睡夢羅漢拳,在夢裏面修行呢。
要是可行,那得利用起來多少時間?
誒,不對,在第二次秘境降臨之前的陳摶老祖,可不就是號稱能夠在夢中修行嗎?
會不會在以前,真有一套夢中修行的法門,但是因為第二次秘境降臨,失傳了。
後來的人,雖然在築夢術上多有發展,但一直把它當作精神治療技術在研究,結果就導致技能樹點歪,再沒有了以前的效果?
如果是這樣,那麼關於夢境的知識,倒是很值得研究。
純狐月聽到他的話,呵呵一笑:「可惜?築夢術雖然不能用來修煉,卻可以拿來殺人。怎麼樣,怕不怕?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溜進你的夢裏,把你給幹掉?」
還能在夢中殺人?
蘇木眉頭一挑。
他回想起了與鼓、還有那個神秘骨頭怪物的前幾次相遇。
那也算是在夢境裏面吧?
如果當時,自己不是有狐假虎威符,恐怕早就已經掛了。
這麼看,夢境中確實可以殺人……
蘇木正想着,又聽遠志說道:「別聽你純狐師叔的嚇唬,想要在夢境中殺人,很難。首先,你得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潛入目標的夢裏。其次,還得全程不能被目標察覺是在做夢,另外還有幾個要求……這些乍一聽,好像挺簡單的,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很難。」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蘇木一邊感謝遠志的教導,一邊在心裏面暗道:「也就是說,夢境中殺人確實可行,只不過現在的技術,還研究的不夠到位。」
想到這裏,他說:「遠師伯,如果我要研究夢境這塊,看些什麼樣的書籍比較好呢?」
遠志看了眼文武斌,見他沒有反對,才給蘇木推薦了幾本書。
裏面既有《探索腦》、《神經生物學:從神經元到鬧》這些,也有《普通心理學》、《夢的解析》這種。
蘇木記下了這些書,然後才問:「文校長,你們是想要用築夢術,在夢境中查出內鬼?」
「沒錯。」文武斌點了點頭,示意蘇木坐到大巴車前面來。
等他走了過去,才注意到,在大巴車前排的一個位子上,蜷縮着一隻黃黑色,有着象鼻、犀目、牛尾和虎足的靈獸,正閉目酣睡。
一個個氣泡,從它長長的象鼻中冒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中。
這些氣泡里還有畫面,仔細一看,正是同學們夢境中的內容。
他們在夢境裏的一舉一動,都被老師們通過這隻靈獸,監控的一清二楚。
「這是……夢貘?」蘇木問。
「沒錯。」遠志答道。
蘇木嘖嘖稱奇,打量了夢貘幾眼後,看起了氣泡上的夢境,還在里里,找到了塗山冪冪的。
這小狐狸在夢境裏面逞英雄,不僅很乾脆的撲街,還連累了蘇木等人,集體『犧牲』。
一陣低沉的哭聲,從大巴車後面傳出,蘇木回頭看了一眼,正是塗山冪冪在邊睡邊哭。
「活該,也是給你一個教訓,看你在正式行動的時候,還敢不敢亂來。」蘇木在心裏面想着,回過頭來後,問道:「有發現可疑的人嗎?」
「那邊那個。」徐月抬手,朝着其中一隻氣泡指了指。
在這個氣泡直播的夢境裏,一個同學正獨自去往廁所。
「孟都,三級甲等修為,在我們學校也有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