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溫哥華恢復了平靜,大圈和華埠不再掐了,雙方心照不宣的誰也不提這回事了,就好像幼兒園的兩個小朋友打了一架,雖然臉上都被對方給撓成了土豆絲但也一笑泯恩仇了。
但,雖然現在不掐了,可能雙方心裏誰都不知道,這恩仇到底有沒有過去,也許那得需要時間來體現了。
大圈暫時回到了修理廠。
「哥,那個什麼,貨的問題咋辦啊?」陳小帥拿着電話找到安邦,說道:「溫哥華三個黑幫給我們回信了,明天過去?」
「幹啥去啊?」安邦靠在椅子上,皺眉問道。
陳小帥說道:「不是答應要從他們手裏把之前低價賣出去的那批貨高價再給收回來,然後填補地獄天使欠的那四百公斤的毒品麼?他們已經答應了啊,讓我們帶錢去提貨,還有你不是說七天的時間,就要給人交貨麼,這馬上就要到期了」
「哎,小二逼你今年多大了?三歲,還是三十歲啊?」安邦問道。
「不,不是,你說的是什麼玩意啊?」陳小帥宛若一個呆萌的櫻桃小丸子,眼中充斥着濃濃的不解。
安邦站起來,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別我們經常管你叫二逼,你就真認為自己二了,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暗示下,整不好你越活就得越回去了,從三十歲的智商直接蛻變到了三歲了,咋的啊,下一年我還得給你過個六一兒童節唄?」
陳小帥一臉懵逼的拉着安邦,有點抓狂的問道:「大哥,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說明白闊以麼?我有點聽不太懂呢」
「用你那還沒進多少水的腦袋好好想想,我們低價賣出去的東西再高價賣回來,那是不是會讓整個溫哥華的人都在背後戳着大圈的脊梁骨,說我們傻到家了?人家講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要這麼幹那就直接是,送敵人一千,自己賠的褲衩子都沒了,太幼稚!」安邦語重心長的教育着陳小帥,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德性,搖頭晃腦的感嘆着。
陳小帥懵了足足半天后「嗷」的一聲就炸了,他急頭白臉的吼道:「不他麼是你前兩天說,從八爺那裏調一下庫存,然後再讓我去找印度人,中東人商量一下,買一批貨回來賠給地獄天使的麼?」
「要麼說你二呢,我是大圈的領導我能做出這麼沒腦子的決定麼?」
「但你確實說了,撒謊我是你兒子的,我爛屁yan的,但我要是沒撒謊,就你爛,爛的嘎嘎的,生瘡,流膿,長蛆了·····」
安邦斜了着眼睛,義正言辭的說道:「雖然我可能說過同樣的話,但有可能也是你理解錯了,比如,我說的是反話呢?你得善於理解領導者的意思,有點政治智慧,懂麼?領導和你說話,是不會說的太明白地,全靠自己去領悟,很明白你沒領悟明白,讓領導失望了······下個星期,罰你去收拾修理廠的廁所,務必給我打掃到蒼蠅進去都沒有留下吃飯的興趣」
「我他麼就服了!」陳小帥宛若魔怔了一樣,拉着安邦跟神經病似的說道:「是你說的,就是你說的,你別和我扯」
「啪」安邦拍開他的手,嚴肅的說道:「自己找個牆角,面壁去,領導沒錯,就是真說錯了那也是你沒理解明白,曲解了我的意思」
安邦夾着褲襠一溜小碎步的跑了,陳小帥呆滯的眼神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腦袋裏一片空白。
晚間,吃飯的時候,坐了一桌子的人,唯獨少了陳小帥。
「怎麼少個人呢?」安邦扒拉着米飯問道。
「小帥唄,我看他可能有點食欲不振,好像有心事」老橋疑惑的說道:「我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發育錯了,來了大姨媽,今天心情一直都起伏不定的,吃飯的時候自己拿個樹枝蹲在牆角下面,勾勾畫畫的,我走過去一看,地上寫着一行字·····領導不是人,領導王八蛋,領導說話跟放屁似的」
「唰」安邦放下飯碗,擦了擦冷汗,心裏直嘀咕:「這孩子可能是被窩禍害完了,整出精神病來了」
「那個什麼,我吃完了,出去一趟」安邦抹了抹嘴巴子,拉開椅子後走了。
「草,這兩人今天怎麼都有點怪怪的呢?」幾個人疑惑的問道。
安邦出來後開上車,就看見皎潔的月光下,牆角那邊一道身影蹲在地上,眼神呆滯。
安邦倒了下車,停到陳小帥旁邊放下車窗,抽搐着嘴角說道:「你知道什麼是領導和小弟的區別麼?區別就是,我只需要讓你發揮好,你要做的就是自己把我交代的發揮明白了就行了,別問為什麼·······作為弟兒,這三個字對於你來說,就是你前進的絆腳石,明白不?記住了昂,千萬別問領導為什麼」
「嗡」安邦腳下踩着油門,走了。
陳小帥懵逼了半天后,跟精神病似的在地上那一行字上面,使勁的踩了好幾腳。
「臭傻bi,氣死你爹了······我他麼踩屎你,踩屎你!」
安邦開車離開了修理廠後,進了溫哥華市區,然後一路東行最後來到了溫哥華港口附近的一間小酒館裏,進來掃了幾眼,看見角落裏坐着個中年後,他就走了過去。
「維特,來瓶威士忌」對方看見安邦的身影,打了個響指。
「嘩啦」安邦拉開椅子,翹着二郎腿說道:「哈嘍啊,我的賈斯丁中尉」
海岸警衛隊的賈斯丁,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安邦,說道:「我以為,你要麼是死在德雷克的手裏,要麼就是死在唐人街上呢,沒想到你居然還活着,有點本事!」
安邦兩手一攤,說道:「沒有點本事,我也不好意思來見你啊,哈哈,是不?」
「唰」賈斯丁舉起酒杯,說道:「來,切爾斯,慶祝一下你和我的合作,還能夠繼續下去!」
「乾杯,我的中尉大人,我巴不得能早點和你合作呢」安邦端着就被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