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安慰祁雲澈受傷的心靈的意思,端木北曜下逐客令:「你還不走?」
祁雲澈挑眉:「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不該請我喝一杯?」
端木北曜老實不客氣地甩給他一摺疊的冊子,道:「本王今天沒空,你也沒空,這上面的事,夠你忙上三天的!」
打開一看,祁雲澈怒:「為什麼又是我?」那麼多事,他要忙到什麼時候?
端木北曜溫柔補刀:「人蠢要多練練,笨鳥先飛!」
祁雲澈決定不說話了,他還是走吧,今天他就是來找虐的。
等祁雲澈走了,端木北曜立刻吩咐左皓:「晚上有客來,不要驚動。」
左皓怔道:「客?」又說不要驚動,那當然是不速之客,他立刻明白了,道:「是!」
端木北曜又道:「本王病情加重,趕緊的派人去請御醫院首座等人前來!再派人煎幾碗藥端來,」
「啊?」左皓怔了一怔。
端木北曜道:「還怔着幹什麼?速度要快一點,動靜要大一點!」
左皓忙道:「是!」他反應過來,王爺當然沒有「病情加重」,這麼做必有深意,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因為有「客」要到,所以王爺「病情加重」?
左皓立馬下去安排了。
端木北曜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饒有興趣意味深長的笑容來,然後進了內室,換了白色的寢衣,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一張臉上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往床上一躺,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馬上有下人端來了藥,在一邊侍疾,清一色全是小廝男僕,沒有一個丫頭僕婦。
瑞王殿下從不用丫頭,這在南陵朝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據說是怕女子們的脂粉氣沖了病氣,讓病情加重。
瑞王府里好一陣忙亂,驚動了御醫院首座,大半夜的把人從被窩裏叫出來,急匆匆來瑞王府出診,顯然是病情又有加重。
這消息一波波地傳出去,那些派人暗中盯着瑞王府的人,各自向自己的主子匯報,不少人冷笑,沖喜?沖喜也保不住一個只能活到二十二歲的殘軀。
一個快死之人還有什麼需要在意的?於是,原本就少之又少的眼線,又撤了一些。
左玉傑覺得家裏住了個祖宗,一個不能得罪的祖宗,他心裏恨得咬牙,拖着傷痛的身軀陪着笑,求着情,好酒好肉好飯好菜地伺候,只盼她能大發慈悲把他的兒子還回來。
到這時候,左玉傑心裏無比篤定,他的兒子失蹤,就算不是這個煞星乾的,她也是知情者。
要不然,之前的一切怎麼解釋?
但是,他連質問都不敢。
明明只是個十來歲的女子,明明是階下囚,可是她哪裏有半分階下囚的樣子?她隨便一個眼神,或深不可測,或殺機凜凜,或冷氣森森,或充滿壓迫……
左玉傑只覺得這人深不可測,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再有。
再說,現在他已去勢,唯一的兒子又在對方手中,他還有什麼膽子敢做小動作?
左府,半夜,高床軟枕的駱清心起身,從窗口飛身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