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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能更快？」突然小法奧奇里驚呼。

    舞台上的陸釋晨，在短短二十多秒的演奏中，額頭竟然冒出細汗，演奏完十幾分鐘諾瑪的回憶，都沒有如此累，也只有這種神曲，才值得他如此對待。

    兩道橫豎的劍眉，像是用墨畫，濃而密，也被汗珠浸濕，在燈光照射下微微發亮，手指在鋼琴上舞動，每一秒都仿佛是巨大的消耗，調皮的汗滴隨着眉毛滑落，被眼睫毛掛住。

    「滴！」

    掛在眼睫毛上的汗滴掙脫，落入一雙漆黑的眸子，此時如一泓清水，陸釋晨隨着律動微微擺動着腦袋，手指的速度再次加快。

    如果說之前吉川明步演奏的安靜是一種主觀意識上的安靜，因為只有極少數的人偶爾針對於演奏評說兩句，那麼陸釋晨演奏時候的安靜無論是主觀意識還是客觀意識，都是安靜。

    甚至於說安靜都有些不恰當，現在的萬達廣場上，是寂靜。

    吉川明步瞠目結舌，此時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之前陸釋晨的速度已經是一種凡人莫及的狀態，但加速之後，不要說凡人了，就算讓上帝那個老小子來，也辦不到。

    「臥槽，剛才快的眼睛已經都看不清了，還能再加快，舞台上那個長發的傢伙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吧？」本來一個挺斯文，一看就受過高等教育的男子都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實在太tm鬼畜了。

    「是我眼花了？我剛才竟然看到了疊影，我眼睛竟然看到了疊影？！」

    「這真的不是變魔術嗎？我剛才看見了四隻手在彈鋼琴？」

    「我也是我也是，我不止看到了四隻手，還看到了三十根手指。」一名眼鏡帥哥忍不住捂額道：「我這是該換眼鏡的節奏了嗎？」

    「誰能告訴我，上面那個變態剛才彈奏了多少四分音符？」

    陸釋晨的鋼琴演奏一向是跨界的，就好像之前霧都文聯官網傳出他演奏諾瑪的回憶視頻，也是吸引了一大票不懂鋼琴的圍觀。

    這次同樣是這樣。

    其實用一句話來形容彈鋼琴的陸釋晨非常合適：當他摸到鋼琴的時候，不是在裝逼，就是在裝逼的路上。

    現在也是如此。「意零分，技十分」赤果果的炫技，並且還是用速度炫技，毫無疑問圍着的人群更多了。從幾千人直接飆升到上萬，本來偌大的廣場，圍得是水泄不通的。

    並且最新的一批圍觀群眾大多還是不懂鋼琴的，全部都被那炫麗到掉渣的技術看得是呆若木雞。

    快！瘋快！陸釋晨指如疾風勢如閃電，額頭上、臉頰上還有脖子上都已經佈滿了「水漬」。汗出如瀋，並且明顯能夠看到陸釋晨身上白色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濕緊緊的貼在了後背上。

    身體似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種狀態是跑了馬拉松，但實際上僅僅是演奏了不到一分鐘的《不朽的樂章》。

    陸釋晨的十根手指，乃至於兩隻胳膊，都倘若已經成仙了，會分身術，激昂的旋律、讓所有人鼓膜分明的受到多個維度的震撼，飽滿的立體感。

    「這才真是練過的。」

    「我勒個擦，我要是有這種手速還要女朋友幹什麼。分分種就可以解決問題好嗎。」

    「感覺好假，雖然我不懂鋼琴就是看個熱鬧，但彈個琴哪有這樣誇張，不過話說回來這哥們挺眼熟的。」

    「誇張，你能看清他手指每秒鐘敲擊鋼琴多少下嗎？他這一分鐘的消耗絕對不比跑幾十公里少，這大神是哪來的，演奏速度還有鋼琴技巧太強悍了。」

    「我單身三十年都沒有練出這樣的手速，他是怎麼辦到的？」

    「得了吧，不要說單身三十年，就算你單身三百年。要想練成這樣也沒轍好嗎！！」

    新的一批圍觀群眾議論紛紛，之前小法奇奧里所說的震奏器，其實就是一種鋼琴測試設備，按照鋼琴的88個鍵設計。世界頂尖鋼琴出廠之前，都會用震奏器測試測試，每分鐘能敲擊鍵盤600次，也就是每秒鐘10次，這種速度幾乎就是人類的極限了。

    法奇奧里鋼琴做作為十二鋼琴三大巨頭之一，出廠時肯定也是用震奏器測試過。小法奇奧里對於自家的鋼琴非常有自信。

    但現在看見陸釋晨的這種演奏方式，小法奇奧里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琴弦或者是黑白鍵不會崩掉吧。」

    毫無疑問，法奇奧里鋼琴寬度達到1.65米，就從舞台上的大小比例來說，陸釋晨還不夠三角鋼琴的三分之一，但現場所有人心中卻都萌生出鋼琴好可憐，被如此摧殘的想法。

    《不朽的樂章》演奏到高.潮，陸釋晨已經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浸濕在舞台的紅地毯上，專注的目光，臉色前所未有的肅穆。

    琴聲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浪打浪，層層推高，肆虐的洪水夾雜着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從山谷奔瀉而下，不斷沖入早已翻騰洶湧的河流中。

    共鳴箱仿佛下一秒就爆裂開，黑白鍵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成兩截。

    要知道這首《不朽的樂章》是一首多人聯彈的曲目，在地球只有一人能夠單人將他演奏出來，但那卻是電影裏面，簡單而言現實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單人演繹。

    而今天陸釋晨利用李斯特的技巧，已及他穿越而來比普通人更好的身體素質，挑戰這個不可能。

    快快快！

    手指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支撐他的也不過是心中的那股不服輸。

    嘩嘩！

    四分音符仿佛那洪水襲擊着籬笆、窯、屋脊、木筏吞噬一切，將如洪水猛獸的旋律推到最高點，隱隱約約手速還有再次提升的恐怖徵兆。

    但到最巔峰時，陸釋晨猛的一個收音，《不朽的樂章》戛然而止。

    全場無聲，包括之前反應非常靈敏的主持人，此時所有人都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呆若木雞的望着舞台，演奏結束不要說掌聲了，就連動都沒動一下，成木偶樣。

    「呼……」

    陸釋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身體感到虛脫，雙腿像踩在棉花上樣，雙手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晃晃悠悠拿起之前擱在琴沿的那支香煙，緩緩放在琴弦上。

    眾目睽睽之下，煙燃了……

    ps：不朽的樂章（Enduring movement）不錯，有興趣可以搜索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