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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28章 姍姍來遲

    真要是只生產不消耗，那就出現了新的問題了，各大世家和袁曹孫在陳曦這裏起碼也算是消費環節之中非常重要的一環，雖說這年頭是賣方市場，陳曦才是爹，但要是真沒了消費者，也是一個問題。

    還是那句話，各大世家和袁曹孫真的是大市場，雖說平民百姓靠着數量，也能堆積出來足夠的市場，但想要富裕起來，要麼殺平民，要麼吃富戶，二選一，沒別的方案。

    陳曦做事只是做的不那麼絕，但本質上任何時代，任何時間點的分配製度都是零和，說白了，要麼你分的多了，別人分的少，要麼別人分的多了，你分的少，沒有大家都多這回事。

    陳曦的分配製度本質上講其實是以袁曹孫為代表的富戶獲取的各類資源在總額比例之中不斷的減少，來達到社會局勢的總體平衡，至於說這群富戶獲取的數額增加只是因為技術進步和生產力的提升。

    各大世家能接受這種分配方式，一方面是陳曦的手段確實是高妙，另一方面更在於陳曦給了這群人未來。

    和普通百姓沒眼前這一口，肯定完犢子的情況不同，各大世家的根基能讓他們能承受一定範圍的當前損失去換取未來更大的利益。

    所以這種分配製度才能以相當合理的方式維持下去，否則就陳曦這種玩法，真要是純割肉的話，這群人早反了。

    當前這種局勢，陳曦基本上都是用「是是是，對對對，我研究研究，咱們商議商議」什麼的，敷衍一下。

    然而由於陳曦一直以來，從元鳳之前面對世家都是這種態度，當年騙各大世家去東北墾荒的時候，就充滿了那種愛去不去，我反正給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我就這樣。

    時間長了，各大世家也就發現陳曦可能不是什麼不爽他們，而純粹就是這麼一個態度，所以才有後面孤月凌空的評價。

    對於陳曦而言，只要自己一直是這麼一個態度，沒什麼起伏，其他人也就會認為他天生就是如此，畢竟自己也沒有什麼特意禍害其他人的意思，他對各大世家還真就是這個態度……

    自然在理解了這一點之後，各大世家對於陳曦敵意消除了很多——對方並不是針對他們，甚至還願意和他們一起謀求發展，只要聽對方的指揮就行，所以各大世家、袁曹孫願意團結在陳曦周圍。

    基於這一點，那就產生了新的問題——我陳子川能做到是上述原因，你劉巴是憑啥？直接點，就你那離譜的軍械出貨量，別告訴我全靠出曹操的軍械？扯什麼淡呢！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諸葛亮看了兩眼呂蒙，然後開口說道，他估計呂蒙也知道，但呂蒙知道的絕對沒有他清楚，因為這事要通過繞不過蔥嶺基地那邊，而諸葛亮好歹也是蔥嶺基地的建立者，蒯越等人再怎麼說也是第二代，多少還是要為諸葛亮負責的。

    「中亞世家加入的契機其實是在坎大哈會盟那次，那次不少世家就聯盟進行了商談。」諸葛亮帶着幾分回憶開口說道。

    諸如太原王氏、二崔、楊氏等家族未來遷徙的計劃都是在那個時候商定的，實際上那次會盟清河郡主婚禮其實只是一個由頭，更多是曹操展現實力的一個平台，而劉巴也是借着這個機會拉了不少人進這個體系，當然那個時候很多世家其實並沒直接應下。

    「大致有些理解，找了一個好時機，展現了一下雄厚的底蘊，讓各大世家對於曹司空這個靠山有點信心，然後拉羊？」陳曦帶着幾分猜測的語氣開口說道。

    「也就只有那個時候了，那個時候的曹司空可是正處於鼎盛狀態，哪怕各大世家心裏沒少罵曹司空宦官之後，不要麵皮之類的，但真要說實力就是實力。」法正半靠在靠椅上，翹着二郎腿說道。

    「確實，有一說一，那個時候的曹司空是真的很強，至少紙面實力上遠遠超過了其他幾家，而且拿下了坎大哈，眼看着就能破北貴了。」陸遜點了點頭說道，嘲諷歸嘲諷，但那個時間點曹操是真強。

    「確實，那個時候，我們都認為曹司空贏定了，甚至會是第一個打破僵局的人，結果……」呂蒙撇了撇嘴說道，「不得不說，貴霜確實是抗揍，體量大，別的不說，承傷能力確實是強。」

    「我覺得吧，就算如此，應該沒那麼容易吧。」陳曦聽到幾人的說法，反倒升起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雖說曹操當時確實是最鼎盛的時刻，吸收北貴帶來的隱患也沒有爆發，整個勢力幾乎達到了幾家之中最強盛的程度，可真要說能拉所有中亞世家上賊船，有些想多了。

    「總之，不管站在什麼角度，劉子初鐵定私售軍械是吧。」李優總結道，其他人對視了一下，就當李優沒問這個問題。

    還是那句話，這事的核心就沒在私售軍械上，而且就算真賣了，在曹司空准許的情況下，也不算私售。

    「算了，等劉子初來了之後，我去見見他。」陳曦嘆了口氣說道。

    對於劉巴，陳曦已經不抱希望了，這傢伙悶頭走邪道，已經勸不回來了，陳曦只能寄希望於劉巴別搞得太離譜。

    「子明，曹司空手下有什麼搞數學的人物沒有？」陳曦有些好奇的詢問道，雖說不知道劉巴是怎麼將中亞世家綁到一起的，但看出售規模多少也能看出來，肯定是聯合了，而這雖說是經濟手段，但對於數學有着非常高的要求。

    「搞數學的人物？」呂蒙想了想，「劉子初和陳長文算嗎？」

    陳曦沉默了好久，最後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件事上進行深入了解了，他怕自己了解到什麼不該了解到的事情，導致之後還得自己扛雷，劉巴和陳群都算是數學家了啊？陳曦表示自己對於曹操那邊的經濟情況產生了極大的疑惑。

    「子川，我怎麼覺得你的神色突然有些奇怪。」郭嘉看着陳曦詢問道，此話一出，其他人也都看向陳曦，而在場除了呂蒙都是熟人，多少都能看出來陳曦面上殘留的疑慮。

    「不是有些奇怪，而是某些離譜的事情，讓我覺得可能會出大問題，但我不想管怎麼辦？」陳曦麵皮抽搐的看着郭嘉說道。

    「啥離譜的事情？」郭嘉有些奇怪的詢問道，「說來聽聽唄。」

    陳曦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要深入了解比較好，一件自己覺得完全不科學的事情成功運營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出問題，那麼最好放任不管，因為他能運營，那就說明那是合理的，既然如此，不管就是最好的選擇，管了，萬一沒救了呢？

    就跟蘇聯當年一樣，如果前三排完全擺爛，就那麼因循守舊的混下去，難是難點，但要說解體還真不至於，可誰讓前三排要搞事，結果那麼一個搞事，完了！

    陳曦尋思着這種現實不就是告訴他，在一個莫名其妙看起來問題很大的系統還能運行下去的時候，千萬不要干涉嗎？

    雖說沒有仔細去了解劉巴那套體系，但光是看了米迪亞交易城那軍械出售、出租的規模，陳曦就知道劉巴絕對是依靠某種方法將中亞世家手頭的資源進行了整合，然後以借調調整的方式進行出售。

    這樣有效的集中資源，而且也提高了出售轉運的效率。

    問題是這種資源整合和運營對於數學家有極大的需求，最簡單的一點，看簡雍搞得物流就知道，要講究最優解和效率，沒數學家是不行的，而陳群和劉巴算個屁的數學家啊！

    所以躺了，愛咋咋滴，只要不砸到我手上就當不知道。

    「算了，這事就這麼過了吧，等劉子初來了，通知我一下，我和他聊聊就行了。」陳曦收斂了疑惑之色，徹底擺爛。

    這年頭，少管點事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案，反正只要不波及到漢室本土那就沒事，再說運氣不那麼差的話，之前已經運營了那麼久的劉巴，說不定還能繼續下去，這次只是一個很小的意外而已。

    諸葛亮看了一眼陳曦，有心想要追問，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於是，一件對於曹操極為重要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十二月下旬，在各地官僚和各大世家基本都快來齊的時候，荊楚這邊才在孫策的率領下，磨磨蹭蹭的前往了長安。

    倒不是孫策拖拉，而是江東現在這個情況，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而軍制的事情，最起碼需要捋出一個章程，給長安這邊一個交代，這事涉及的方面太多，荊楚世家在認清現實之後，倒也不是不配合，而是這種事情，不是短時間能捋順的。

    畢竟不是什麼事情都是能拿刀解決的，這事真要不留隱患，其實需要花費的時間不在少數。

    現在這種做法，真要說已經有些接近於快刀斬亂麻，不過還是那句話，哪怕手段爆裂一些，只要斬斷了人身依附，就是好事。

    「呦呵，怎麼是你來看我的，按說我這邊不都是周公瑾親自過來嗎？還有你這咋翻牆過來的，我家正門又不是不給你開放？」陳曦有些好奇的看着扛了一個超大硨磲，翻牆進自家的孫策，略有些不解的詢問道，孫策基本沒給陳曦家裏來過。

    「別提了，你們家門怎麼那么小，送你個海貨搞宴會，居然都進不了大門。」孫策將幾噸重的硨磲放在陳曦家院子裏，貝殼上刻着大量的蝕刻，保證硨磲離水這麼久都能活着。

    這是真正意義上用來保鮮的技術，不得不說，江東這些人因為大量出時令水果和新鮮海貨，硬生生將保鮮技術點上來了。

    「哦哦哦，這麼一個硨磲，我們家全上陣也吃不完啊。」陳曦看着硨磲，嘴裏就浮現了那種鮮香，但是這麼大的玩意兒，就陳曦家這個情況，算上護院也吃不完啊。

    「這是拿來給你做宴會的食材，有些事情需要在宴會上說。」孫策肅然的開口說道，陳曦不由得一愣。

    「你要是看上我家廚子的話，我倒是可以借給你們幾天。」陳曦想了想說道，他還真沒在自家搞過幾次宴會。

    「因為只有你能將人請齊全。」孫策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說道。

    「什麼情況？」陳曦一臉古怪的詢問道。

    「不是公瑾不想來，而是公瑾在半道上被人套了麻袋。」孫策很是疲憊的說道。

    「啊，他也會被人套麻袋，他要實力有實力，要精神有精神，怎麼也能抵抗吧。」陳曦還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溫侯帶頭，還有好幾個精神天賦擁有者。」孫策面無表情的說道，陳曦沉默了一會兒。

    「啊，我記得昭姬也對我說過這事來着……」陳曦當着孫策的面開始擼袖子，敢給我家崽崽套智障光環是吧，你看我今天能不能將你打成智障，被人套麻袋是吧，活該！

    「都說了沒有影響，公瑾不少時候直接套給自己。」孫策很是無力的辯解道，這事周瑜被打，孫策也能接受，但一想到那麼多人要打，孫策也很無奈，不如大家吃頓飯，和解一下。

    本着這個想法，孫策就扛了一個大海貨，還是內氣離體的大海貨過來請陳曦說和一下，大家吃頓飯，這事也就過去了，畢竟智障光環這東西是真的沒有隱患的。

    「嘖，行吧。」陳曦看了兩眼孫策，周瑜肯定不至於做這種事情，也就是說整件事都是孫策一時興起，這傢伙雖說不動腦子，可直覺還是挺有效的，最起碼一把就抓住了問題的脈絡。

    既然是陳曦開宴會，那麼來的人的級別其實挺明確的，這樣的話，某些不好公開詢問的事情也就可以直接開口。

    再還有一些不算太大的事情，也可以在這種宴會上直接說開，陳曦尋思着就當提前了解了。

    暢銷都混到六十多了，作者大概是沒救了，大寫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