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吃飯的時候。
白蘭英邊吃飯邊吐槽自己老公,「一個星期前說自己已經有準備了,看你自信滿滿地樣子,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你那辦法,也不嫌丟人……我看你就忽悠忽悠我們武館的幾個學員了,其他老油條一看就知道你是裝的,你的名聲現在肯定更差了。」
江景君臉上有股燥熱,不服氣地說,「我這是智取啊,反正我名聲也差,管他們怎麼想。」
江燁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疑惑地看了看他們。
江薇兒也學着江燁,那雙萌萌地大眼睛,看了看江景君,又看了看白蘭英。
白蘭英笑着跟他們說了今天下午的事。
江燁聽完,不禁莞爾。
江景君面上的燥紅更弄濃了。
白蘭英今天下午也看着這全過程,起初看得膽戰心驚,直到江景君「避而不戰」之後,才放心下來,雖然今天平安過去,但想到明天,她笑容慢慢消失了,擔憂地問,「今天許震山說明天下午還會來,那他肯定就會來,明天怎麼辦?」
「繼續啊。」
江景君無所謂地說,「他那誇張的排場,僅僅租直升機都會花上不少吧,還帶那麼多人一起來,這些人肯定也要吃飯的,一天花的只怕是大數字,而我,就光棍一個,誰怕誰啊。」
白蘭英搖頭,「咱們的學員又不是些蠢人,他們也許明天就會明白過來了,到時候,你的形象就完了,他們肯定都走光,咱們就沒有學員了。」
「是這樣……」
江景君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他心裏想着,越想越煩躁,忍不住罵了一聲,「草,這個許震山狗賊,要是我沒受過傷,現在肯定已經超過他了,今天早就把他打成死狗。」
「明天繼續。」
江景君嘆氣,「先過去明天再說吧,也許明天后,那狗賊就不來了。」
「嗯。」白蘭英點頭。
一家四口繼續吃飯。
「明天……」江景君邊吃邊說,「小燁,你們學校放一天假吧,跟我一起去看你傅伯伯,你傅伯伯對你那麼好,上次來還給你買禮物,必須去看看他。」
「明天啊。」
江燁有些為難,明天他也要跟那小姑娘去「跑步」的,都沒中斷過,要是他不去,那小姑娘怕很不高興吧,他想了想,問,「爸,明天那許震山不是要來嗎?」
「他是下午來,我們上午去。」
「好。」
……
第二天上午。
江燁跟着江景君來到區的第一人民醫院。
來到傅海的病房。
推門而進。
江燁看到病床上躺着一個中年男人,此時的傅海,已經不是那雄壯威武的中年大叔了,而是削瘦,病懨懨地,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歲一般。
「景君老弟來了啊。」
傅海一看他們進來,在病床上坐起,笑着說,「小燁也來了啊。」
「傅伯伯。」
江燁喊了聲。
「嗯。」
傅海笑着點頭,他上下瞧着江燁,嘖嘖嘆道,「小燁變化真大,上次見他還是靈徒的時候,就身形矯健,現在成靈修了,渾身都透着一股強大氣息,現在的你只怕不比景君老弟差多少了吧。」
「傅伯伯謬讚了,現在還行。」
江燁謙虛了句。
江景君買了一袋水果過來,將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後,才說,「你不要誇他,把他又整飄就麻煩了,上次這小子就是有那種輕飄飄模樣,人飄得敢在房間裏練功,結果一拳就把自家打了個洞……他不是缺夸,缺的是打擊。」
江燁尷尬地笑笑。
傅海也看得也笑了起來,他想到什麼,又收斂起笑容,「我聽達強老弟說,許震山昨天也來你們武館了。」
江景君點頭,「確實來了,幸好我早有準備。」
「你那準備……我也聽說了……聰明……」傅海說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嘆氣道,「許震山遠比我們想像中要強大,我是不自量力,以為能與他交手幾招再認輸,沒想到差一點整條胳膊就沒了……現在斷了幾根手指,還能接上,胸膛也被他砍了一刀,這傷有些難以痊癒了……許震山太過心狠手辣了……」
江景君點頭。
雖說比試刀劍無眼,但他們個個都是靈修,對於力量掌控還是輕鬆的,一般說來,踢館只要將對方擊敗就算完成目標了,很少出手將對方廢掉。
這時候,有兩人推門而進。
一中年男人與一少女。
這兩人江燁都認識,中年男人是蘇錦的父親蘇達強,而少女則是傅雨,看他們手裏提着白色飯盒,顯然剛剛出去給傅海買吃的了。
「江叔叔。」傅雨進來後,禮貌地喊。
「蘇叔叔。」江燁喊了聲蘇達強。
蘇達強是看着江燁長大的,對他熟悉,也微微點頭。
「傅雨丫頭。」江景君笑着指了指江燁,「是不是這個臭小子,上次還沒給你說話機會就打了你一拳。」
「都過去了。」傅雨看了眼江燁,搖搖頭,「這事不重要。」
傅海指了指江景君拿來的雪梨,說道,「小雨,小燁,你們兩個拿這些水果去洗洗,注意洗乾淨了,不要馬虎。」
「嗯。」
「好。」
兩人都答應一聲出去了。
蘇達強看着他們離開,這才開口,「我覺得,許震山是想效仿『狂風武館』,將許氏武館打造成春湖區的大品牌,開幾十個連鎖分館。」
「這就對了。」江景君點頭。
「我也覺得。」傅海也說,「呂平和武明勝意外死了,現在是他的最佳時機。」
江景君目光閃爍,「他這種人太猖獗了,早晚有人來收拾他……達強你不要再為他做事吧,辭了吧,再找一份。」
蘇達強苦笑道,「我也想不到居然會為他做事,我原本加入的是雄鷹武館,沒想到雄鷹武館的館主被許震山擊敗後,直接加入了許氏武館,成了許氏的分館,我就成了他們的一份子,我昨天就去辭了。」
「很好。」
江景君說,「你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也不是個倒霉事,至少為我提供了信息,不然我也不知道,這些人也想將我廢了。」
蘇達強說,「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垃圾,踢館前肯定會調查那武館的背景,背景稍微大點的,一般都不會動,只要沒身份沒背景的,都會往死里弄,我聽到他們在收集你的信息,就知道會對你下手,想辦法問了幾次,確實是那樣……昨天,他們懷疑信息泄露了,懷疑到我身上,我就乾脆辭了。」
「等我那情況好一些,我們哥倆再一起做吧。」江景君拍了拍他肩膀。
蘇達強搖搖頭。
「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江景君又露出笑容,「你們說小燁和小雨會不會看對眼?」
傅海和蘇達強奇怪地看着他。
「怎麼了?」江景君疑惑地問。
「小燁在學校有女朋友你做爸爸的不知道嗎?」蘇達強說,「蘇錦跟我說過幾次了,小燁在學校在跟一個女生交往。」
傅海也說,「我記得傅雨說過,那女孩好像……叫顧詩詩。」
「……」江景君。
他沉默半晌,「算了,不管這臭小子了,下午還有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等着我呢!」
「……」蘇達強。
「……」傅海。
……
下午。
「狗賊,你想看我拉屎就上來啊!!」江景君又在二樓的廁所咆哮。
許震山站在樓下,面色鐵青。
被氣的。
這江景君越來越賤,他坐着直升飛機一下來,就看到武館樓上拉起的橫幅,「恭迎許震山駕臨觀賞江景君如廁!」
而那賤人今天根本就沒下來,一直在二樓廁所,大吼大叫,辱罵他。
氣死他了。
「你們看看,你們家教官根本就是裝的!!!」許震山強忍着怒氣,對江氏武館的學員大聲說。
而那些武館的學員們更氣憤。
「你欺人太甚。」
「對,教官明明就是病了,你還來逼他!」
「你看看那橫幅,就是嘲笑你這種人的,趁人之危,你好意思?!」
「……」許震山。
「狗賊!!不想看我拉屎就趕緊滾蛋!!」江景君又在二樓咆哮。
許震山好想衝上二樓,將這賤人砍成八段,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們是武館的武師,比試傷人,是符合規矩的,而他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出手傷人那就是犯法了。
秩序所的人早就看不慣他了。
他要是敢,分分鐘被抓走。
他抬起頭,強忍着怒氣大聲說,「江景君,你父親江武頤那麼強大的靈修,怎麼會有你這種兒子……我明天下午還會來,你的學員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被你忽悠了。」
「滾吧!狗賊!!」回答他的依舊是咆哮。
「走。」
「是。」
「是,館主。」
許震山一行人這一次又憋屈地離開了。
一個多小時後。
江景君才從樓上下來,這一次他的面色更加慘白,走起路來很無力,看上去病得更嚴重了。
學員們見狀,紛紛關心起來。
江景君笑笑說,「沒事沒事,你們的教官這麼強大,這點小病小患不會放在心上,就是持續時間有點長,都一個星期還沒有好,真讓人無奈啊。」
……
晚餐的時候。
「這不是辦法。」
白蘭英對自己的丈夫說,「傍晚的時候,我看許氏武館的人在武館門前蹲着,一看學員出來,就拉着他們過去,一定是說你的壞話了。」
「嗯。」
江景君也嘆氣,「確實不是辦法。」
「認輸是不行的。」
白蘭英分析着說,「要不打打?你多撐幾招,然後跟學員們說許震山的真實實力,學員應該能理解的。」
「這不行。」
江景君搖頭,「我在宣傳的時候,吹牛說我是這個區最厲害的,如果幾招就被打敗,那……還有,許震山可不是僅僅想擊敗我,他還想砍我手臂。」
白蘭英聽得臉色煞白。
正在吃飯的江燁也停止扒飯,抬頭望向自己父親。
江景君說,「你們不知道現在的許震山有多兇狠,這一個月被他重傷的人就有十幾人,砍掉手臂的也有五六個,那些人都廢了,所以,就算是認輸也不能跟他打。」
「嗯嗯。」
白蘭英點頭,「那就認輸吧,那些學員走就走吧,我們可以從零開始再來過。」
江景君沉默不語。
吃完飯後。
江燁將碗洗乾淨摸干後,放入消毒櫃,然後走到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母前面,望着江景君,說道,「爸,我替你出戰吧。」over